暮烟指着地上的暮丰道“是你儿子先打人的!”
暮景也说“是他先打我爹,还想要我家后院,他不讲理,是坏人。”
二刚站起来嘿嘿笑着“姓陆的,今日你是凑巧在这里,日后你能日日都在这里吗?”
暮丰站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烟儿,年也过了,你还是将景儿带回去吧!”
暮景却道“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陪我爹。”
暮景不肯跟暮烟回去,谁也没有办法,想着二刚凶恶的样子,她实在是不放心暮景。
暮烟对陆君铭说“要不,还是把景儿……”
“寒烟居是你的宅子,你想让谁住便让谁住,不用同我商量。”
他话里明显带着怨气,他是怪她好了伤疤忘了疼,总是要管暮家的事,暮烟道“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可以将它换了。”
二人不自觉走到池塘边,水上结了冰,草木萧瑟。
暮烟道“陆君铭,那场婚礼我是为自己办的,你若是后悔了,也可以不作数。”
陆君铭凝眉盯着她“暮烟你说什么?不作数?那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有多少是作数的?”
“对你说的做的都作数。”暮烟见不得他皱眉的样子,伸手去抚摸他的眉心,陆君铭竟扭头躲开了。
“你躲什么,我自己的相公,我摸都摸不得了?”
看着她一本正经生气的样子,陆君铭本能想笑,可还是尽力忍住。
暮烟踮起脚尖去亲他,却只亲到他的下巴。她抬脚跺在他脚尖上,陆君铭疼得一弯腰,她趁机亲了上去,但是只浅浅一啄“你一日还是我的男人,便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说罢,她大步去往陆家的院子里,上了马车。陆君铭活动活动被踩疼的脚,偷笑着追了上去。
回到寒烟居,他们在大门口下车,暮烟抬头看着门楣上的匾额道“这匾额,我看谁敢动。”
瑾儿从大厅迎了出来“姑娘,饭快好了,还有什么特别要添的吗?”
暮烟看看身边的陆君铭“我没有,你问问姑爷。”
瑾儿眉头一皱“姑爷?”
暮烟转向去往他们房间的路“某人说这寒烟居是我的宅子,我说了算,你既叫我姑娘,我相公自然就是姑爷,这里没有什么伯爷。”
瑾儿问陆君铭“伯爷,您得罪她做什么?”
陆君铭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也不能一直都顺着她,那她还不上天。”
瑾儿道“她上天,也总比生气的好,她一生气,这宅子里哪还见得到晴天,姑爷,你快去哄哄她吧!不然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陆君铭才到房间门口,暮烟便脱去了斗篷,从屋里出来,二人擦肩而过,暮烟的目光直视前方,未做任何停留。
饭桌上,甄伯母说起要回淮南,暮征看看低头吃饭的暮烟“姐姐,你说我们何时启程合适?”
暮烟淡淡说道“过了十五吧!哪有年没过完就赶路的。”
“好,都依姐姐。”
初二,暮玲一家便回来了,听说梁兰怀孕了,眼睛一直盯着暮烟的肚子看,看得暮烟非常不自在“姐姐,兰姐姐怀孕了,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梁兰笑道“玲姐姐是在说,怀孕的怎么不是你?”
姐妹三人正在说笑,门上人进来报“姑娘,门口有个妇人,说姑爷杀了她儿子。”
暮烟撒腿往外跑,在门里就听到刘氏在门外连哭带骂“姓陆的,暮烟,你们给我出来,只为了一点小小的龃龉就杀了我儿子,你们好狠,好恶毒的心,我要去报官,看看朝廷的王法能不能管得了这位伯爷。”
见暮烟出来,那妇人哭嚎得更厉害,暮烟静静等着她的哭声小了才问“你儿子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刘氏哭着说“今日一早便有人看见,二刚死在了暮家后院。”
“那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我们杀的。”
“他昨日才与你们争吵,今日就丧了命,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你报官吧!让老爷来断个明白,我们可背不起这锅。”
刘氏哭道“这下我家少了个壮劳力,日子更是没法过了!”
暮烟道“也少了个吃饭的,倒省了些粮食。”
刘氏的样子不像生气,只是着急“不让我报官也行,你们陪我一百两银子,人毕竟是死在了暮家的地界。”
“他无故死在暮家地界,脏了地皮,我们要找你们家赔钱才对。”
“你们仗势欺人,你们鱼肉乡里,你们……”
“是谁先发现尸体的?”
“是陈秀城,他去暮家看暮景,从后院经过,恰巧看见。”
“那可真是够巧的!”
不去看看,这事怕是过不去,这妇人还不知道要怎样为难暮丰父子。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