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突然就停顿了下来。
时染的心也跟着揪紧。
“·····”
温臣年慢悠悠的说,语气听不出究竟有没有生气。“我上节课才讲过吧?”
“····”时染干巴巴的笑了下。“那···我不是睡觉了嘛,所以····”说着,她声音越来越小,对于自己在他上课睡觉的事情也自知理亏。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温臣年话里含着笑。
时染厚着脸皮,接道。“那我这不是来补课了嘛”
男人的目光深邃,直勾勾的盯着她,眼里藏着似有若无的笑,莫名又有股很强的威慑力,时染舔了舔唇,很没底气的说。“我这是勇于承认错误···你作为老师,不是应该宽宏大度一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
温臣年往书房走的步子一顿,他轻咳一声。“你以前读书的时候也这样?”
“我大学时候年年拿奖学金,还拿过国奖”谈及此,她的语气里难言骄傲。“你知道在云城大学拿国奖有多难吗?”
温臣年:“挺简单的”
时染声音一顿:“啊?”
书房里只有一张椅子,温臣年又拿了一张进来,他在椅子上坐下,分明是她站着他坐着,可他抬眸看她的时候,让她有种被居高临下的错觉。
温臣年轻描淡写。“我出国留学每年都有奖学金”
“····”
时染小声嘀咕:“三十岁的老男人还挺了不起的”
她的声音很小,温臣年没听清,只听到她碎碎念的声音,气若游丝的‘嗯’了一声。“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时染在他边上坐下。
温臣年把作业本摊开。
他目光浅浅的扫了一眼,抽了支笔扔给时染,又拿了本草稿本出来。
时染接过笔,正了正身子,做出一副认真听课的三好学生模样,但视线很快就从纸上游离,顺着笔尖往上,沿着他白皙的手腕,随着他说话而上下滑动的喉结,再是他流畅的下颌线。
距离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很淡的烟味,夹杂一缕薄荷香。
温臣年嗓音清润,为了配合她,语速放慢,讲完一个解题步骤,就会停下来几秒像是等待她理解接受,很有耐心,也极其的···催眠。
时染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上温臣年的课,就想睡觉。
上节课倒是强撑着没睡过去,但上课的时候什么也听不进去,现在不在教室里,她也不需要估计那么多。
而且夕阳暖和,光线像是披着黄昏滤镜似的,温柔的照在人的身上。
脑海像是被睡眠因子催眠着似的。
时染的眼皮逐渐发沉。
温臣年伸手去拿钢笔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左手突然一重,他收回视线,看到时染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拿着笔的右手倒在他的手上。
温臣年:“·····”
眼前发生的一切并不陌生,只是温臣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毫无防备的在一个单身男性的家里睡了过去。
不知是对他太过放心,还是根本没有任何防备意识。
温臣年哭笑不得,又束手无策。
突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温臣年拿起手机,是温暖的电话,他眼也没抬,直接拒接。
他给温暖发了消息。【有事?不方便接电话】
温暖:【你有什么不方便的?】
温臣年:【没什么我就拉黑了】
温暖暴怒,发了条长达五十多秒的语音发过来。
温臣年懒得听:【发文字】
温暖:【你给我听】
温臣年的左手撑着时染的手,他僵硬的动了动身子,单手打字回她。【不发我拉黑了】
隔了半分钟,温暖发了消息过来:【你把旺财带走了?】
温臣年:【嗯】
温暖:【你不是答应过我,让旺财待在我这里的吗?我都快驯服它了】
温臣年:【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
温暖:【温臣年,你个伪君子!!!】
温臣年垂着眼,面不改色的回。【嗯,我还是个渣男】
~~~~~
时染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她每次睡醒都需要一段时间缓过神来,脑海一片空,怔怔的盯着空间里不知名的某个点,眼底多了成薄薄的水雾。
眼前的额一切显得模糊又朦胧。
时染揉了揉眼,视角正对着的是一面陌生的书墙,视线拉近,桌子上放了一台电脑,以及成堆的专业书。
再往下,是有些熟眼的作业本。
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所以她这是···又在温臣年的课上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