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自己躺在一间布局考究的大房间里,装饰的风格与蜀山的清素风格截然不同。显然,这是一处富贵的俗家住处。
徐子墨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还处在朦胧状态的脑袋。
“呼哧~呼哧~”
一阵震耳欲聋的鼾声在身旁响起,那声音,好似藏獒挠门一般令人抓耳挠腮地难受。
徐子墨低头一看,只见刘子晏肆无忌惮地趴在自己身上熟睡,那手还无耻地放在了两个十分“下流”的地方。
徐子墨顿时心头一阵翻涌,上去就是一脚揣在刘子晏熟睡的身上。
徐子墨“别睡了!起来!”
刘子晏惊慌中惊醒“啊?啊!”
刘子晏缓缓睁开眼,看了看身边的事物,又瞅了瞅压在身下的徐子墨。
刘子晏朦胧地嘀咕着“啊?小香呢?”
刘子晏用手拍了拍徐子墨宽厚的胸膛“早上好。”
徐子墨一把推开刘子晏,急忙起身,感觉身体一阵酸痛,心中一阵不安与恐惧,努力思索着昨晚发生了什么。发现还是昨天那身装扮,身上还有衣服,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失了身”。
被徐子墨这么一推,刘子晏差点摔了一个大跟头,在床上彻底清醒了过来。
刘子晏四周看了看“这是哪儿啊?”
徐子墨快步走到窗前,推窗向外门望去。
霎时,街上的喧闹,戏子的悠扬,清晰地传到了耳边。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徐子墨向远处望了望,又转身在屋内搜寻着。
徐子墨“这是二楼,我们应该是在一家客栈。”
徐子墨“赶紧起来!看看掌门有没有留下什么行李字条。”
刘子晏缓缓起身,在屋里翻找着。
徐子墨“掌门留了两套衣服,一会咱俩换上。”
刘子晏“好嘞。”
徐子墨低头,发现书岸上留着一张纸,就急忙拿起来看了看。
刘子晏这时趴在徐子墨身后,探过头来瞧。
徐子墨小声念着纸上的字“去寻一盏灯,价值连城。”
刘子晏“切记,不可用炁,要用心。”
刘子晏“熬油,老头子措辞还挺文雅。”
徐子墨拍了拍刘子晏搭在肩膀上的脑袋“滚蛋。”
徐子墨捻着手中的书信,目光空洞地抬起头。
徐子墨“什么意思。”
刘子晏转身向窗边走去,向外望去。
刘子晏大喊“我知道这是哪里了!”
刘子晏“平阳!我几年前随父亲来过这里。”
徐子墨转身,向刘子晏问道“所以,掌门叫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刘子晏看向徐子墨“你不知道?”
徐子墨摇了摇头。
刘子晏“岭南的马,平阳的灯,还有蜀中屯田的八万兵。”
刘子晏“我大汉就这么几件让天下闻名的东西,你不知道?”
徐子墨“我自幼上山,俗家之事未有耳闻。”
刘子晏心头顿时一怔,想起师兄弟曾经跟他讲述过“汶阳惨案”,怕戳到了徐子墨心中伤疤。
刘子晏憨厚一笑“那今天本小爷就带你瞧瞧。”
说完,抓起桌上清徽子留下的衣服,仔细瞧了瞧。
徐子墨轻轻叹了一口气“那衣服你随便挑一件,一会儿沐浴更衣,我们出去找灯。”
刘子晏“你知道掌门的意思了?”
徐子墨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书信“既然平阳以灯闻名,我想掌门的意思应该是想看看我们心中以何为贵,以何为美。你且去收拾收拾,我细点盘缠细软,我们即刻去寻。”
刘子晏“好嘞!”
曲笛清乐音入蜀,锦瑟箜篌颂明唐。
平阳,以花灯锦绣闻名天下,也因此吸引了各处富商贾贩来此经营。
随便一处街道,便是三国各家琳琅满目,汉胡各族翩翩起舞。
如此十数年,今已是南汉最富一处。
“客观您瞧瞧,这可是最上等的竹编簪花灯笼。”
“这骨,金丝攀缠翡翠珠,十四朵铜花错杂其中。”
“笋纸包覆外,淋上花籽清油,薄如蝉翼一般,内部精巧清晰可见。”
刘子晏“这尼玛外面淋上油之后,里面点火外面不就着了吗?”
“这位公子不要暴躁,大家都是读书人哈。”
“里面不点蜡烛。每朵铜花芯处各有一处蝇头大小的灯芯,自翡翠管滴入的灯油依此点亮,虽说是莹莹一点,可透过这层油纸来看,那是美不胜收!”
徐子墨看着店家手中的灯笼,平静地说道“华而不实,换一个。”
“公子,这灯笼可是平阳独有,您就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