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西尔莎低着头,神情复杂,「的确,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李观棋没有说什么。
很显然,关于暗杀郁金香女皇之事,西尔莎也是心怀愧疚的。
这没什么好说的。
西尔莎肯定是被人用妹妹的生命来威胁,所以做出这种背叛之举,并非不可以理解。
当然,理解归理解,但犯错就是犯错,这是互不影响的两码事。
不过在现实世界的时候,李观棋已经从郁金香女皇那里得到了必杀名单,那里面都是郁金香女皇点明要杀的人。
而西尔莎的名字,先是出现在那里面,然后又被郁金香女皇亲手移出去了。
「李先生,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西尔莎低着头,双手揉捏着衣角,轻声问道。
「大武王朝的皇帝想找一个人,很难吗?」
李观棋反问一句。
「当然不难。」
西尔莎贝齿轻咬红唇,低头看着餐桌上的白色雕花桌布,轻声道:「我只是不太懂,你如果派人找我,就必然会被元老会的人察觉,这岂非打草惊蛇?」
「放心吧,不会的。」
李观棋摇了摇头,「因为我压根就没有派人找你,也不需要派人找。」
「嗯?」
西尔莎听得此言,顿时疑惑地抬眸望向他,漂亮的脸蛋之上满是不解,「我不懂,我解除了在女皇之翼部队的官职,隐姓埋名来到这座城市,如果你不派人追查,李先生你又是如何找到的我?」
「郁金香帝国和咒术学院开战之初,你身中剧毒,是谁救的你,还记得吗?」
李观棋轻声道。
「当然记得,是李先生您喂血救我,可这和……嗯?」
西尔莎先是茫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是血?我当初喝下了你的血,所以你能凭借这一份联系,得到我的行踪?是追血术?还是定缘血咒?」
「能用得上的咒术很多,这不重要。」
李观棋摆了摆手,「重点是你当初喝下了我的血,而我的血脉有点特殊,你一直没能清除掉这份血液痕迹,所以给了我施术追踪的机会。」….
「那么,您现在找到我了。」
西尔莎眼神复杂,「您想做什么呢?杀了我为女皇报仇?还是……要我做大武王朝的间谍内女干?」
「在此之前,不如先聊聊另一个话题。」
李观棋看着这一位九宫级女术师,好奇道:「女皇之死,你在其中有出力,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可你却全身而退,成功离开了女皇之翼部队,隐居在这个城市,附近还没有探子监视,为什么?」
「谁能监视我?」
听得此言,西尔莎不禁摇头轻笑,「我可是九宫级的新派术师,他们想监视我,难不成要为了我一个人,而另外派出几名九宫级术师吗?我想……即便是如今的大武王朝,也没这么大手笔吧?」
「所以这就是原因?」
李观棋眼眸微眯,「你是九宫级的术师,而且还是炼药大师,所以那个幕后凶手不舍得杀你,可你想离开帝都的意愿又非常强烈,所以他只能放你离开。
但是想监视你,探子的修为低了,派人和没派人没区别,可探子的修为要是高,那就得九宫级,得不偿失。
正因如此,你就这样……带着秘密,还得到了自由?」
「您觉得可能吗?」
西尔莎低着头,反问一句。
「不可能。」
李观棋眉头皱起,沉声道:「他们让你自由的前提,一定是在你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比如抹去记忆?」
这是最糟糕的后果,代表他将白来一趟。
「不。」
西尔莎摇了摇头,平静道:「李先生,您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其实事情很简单,简单得不需要任何手段限制我。
如今的郁金香帝国,已经彻底落入了他们的掌控,哪怕我把事情公开出去,他们一句话,就能把我定为通敌叛国,为大楚王朝散布谣言的女干细。
没有人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
所以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必要抹除我的记忆,更何况他们还需要我为他们炼制药剂,就更加不可能抹除我的记忆了。
而且,我……我其实也没有自由。
我只是离开了女皇之翼这个战斗部队,
并没有离开帝国,我依旧是他们的属下,只不过如今来到了这里居住,专职炼药事宜罢了。」
说到最后,西尔莎神情复杂,无声叹息。
「我可以帮你。」
李观棋看着她,认真道:「西尔莎小姐,你帮我,我帮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会让你获得真正的自由。」
「您完全可以直接搜魂的。」
西尔莎低着头,声音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