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条甬道,半点光不见,里头时不时传来人声、兽鸣等。
没有裴玠等人在身边,先前的胆子不复存焉。
裴十三娘捂着耳朵,踌躇着不敢过去查看,在甬道口徘徊许久,正当她想过去查看时,另一条甬道口,传来人声,“黄衣尊者,红衣尊者带来的人就在里面。”
黄衣尊者?红衣尊者?
若是她没猜错,那个黑衣首领,应当就是黑衣尊者。
裴十三娘再次痛恨自个儿眼瞎心盲,如此拙劣的谎言,她竟然也相信了。
害得春芽他们身亡,二哥伤重,还有那户好心的人家.
裴十三娘的思绪,被进来黄衣尊者打断。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黄衣尊者,与红衣尊者的温柔多情、黑衣尊者的冷血无情,黄衣尊者则是一种炙热的疯狂,瞧着竟比前两者,还要吓人几分。
裴十三娘暗道不好,她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两步。
黄衣尊者眉头一挑,难得的说了一句打趣的话,“兄长的魅力一如既往,小娘子竟是芳心暗许,瞧不上我等了。”
跟着黄衣尊者的下人,吃惊的看了一眼,在对方回头时,惊恐的低下了头。
许是黄衣尊者心情好,竟未对此人做什么。只是挥挥手,便让下人先出去了。
洞中只剩下下裴十三娘和黄衣尊者。
裴十三娘方才借着微光,打量过山洞。
里头的东西,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会拥有的。能干出掳人之事,更加应证这一点。
裴十三娘的心里直打鼓,她在此之前见过最‘黑暗’的事,就是《赤狐传》里的。
当得知玉朗.红衣尊者是骗她的,要将她带走,她只有一个念头,这人要将她叼回‘狐狸窝’里,帮他生上一窝‘小狐狸’崽子。
可在见过玉朗等人,对付裴家手段后,先前的想法不复存在。尤其是当红衣尊者将他带回,便直接交给了衣尊者,足以证明不是拐她回来当压寨夫人的。
红衣尊者为何会挑中她?
将她交给黄衣尊者的目的,又是为何?
见裴十三娘,对他的话没有半点回应。
黄衣尊者也不恼,反而多了几分兴味,“兄长的姿色和魅力,向来为世人所折服,小娘子竟是瞧不上,倒是让本尊对接下来的事,多了几分期待。”
裴十三娘心下猛的一跳。
悄悄的往后退,距离洞中的石床,又远了几分。
黄衣尊者面上不显,眼中却是多了几分不悦。
他转身去那张石头打造的桌子上,随意拿起一个泥土色的瓶子,“小娘子皮儿薄,今日便先用这一种.”
裴十三娘见他拿起一个瓶子,转头就往先前,不敢去的甬道跑。
甬道里没有半点光线,两侧石壁并不光滑,摸着湿漉漉的,还有一股味道杂乱腥气,其中竟有那夜,在黑衣尊者等人身上闻到的血腥气。
裴十三娘害怕,但更怕的是那个黄衣尊者.手上的瓶子。
她虽不知是何物,但本能的觉着不好。
能让两位尊者出动,一路上不伤她分毫。只为将她送到黄衣尊者身边,此物只会更可怕。
甬道的黑不见尽头,身后是一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裴十三娘细嫩的手上,早已被粗糙的山壁划出伤口,若是在家中被针扎一下,春芽早就心疼不行,恨不能替她受着,可眼下疼她之人,无一人在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甬道中,终于得见一点光芒。
甬道后的情形,一一照见。
瞧见里面是什么后,裴十三娘一脸的劫后余生,径直僵住了。
甬道后竟然如同囚笼一般,关着许多不同形状的人。
裴十三娘瞧着,已经然不能称之为人。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生长着不属于人的东西。
有的多出来一条尾巴,有的满脸牲畜毛发,还有的手如利爪
他们每一个‘人’都被单独关着,见她进来,嘴角‘呜呜咽咽’的尖叫着。
裴十三娘恨不能晕死过去,却被跟来的脚步声,以及笼中伸出的怪手等物,吓得越来的清醒。
随着脚步声越发的近,被关押着的‘人’声,渐渐弱了下去,直到黄衣尊者现身,笼中再无一点声音。
四下静悄悄的。
黄衣尊者手上拿着那瓶子,朝裴十三娘走去。
裴十三娘已无退路,颤着声儿问:“此乃何物,尊者意欲何为?”
短短一句话,便让她浑身衣裳湿透了。
黄衣尊者径直将瓶子扔裴十三娘脚边,“本尊不喜作那等粗鲁之举,小娘子将瓶子里的东西服下,方才逃跑之举,便不与你计较了”
裴十三娘一抖,求饶的话她根本说不出口。
若他们当真喜金银,便不会将她带出长安。
洞中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