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道一还叮嘱陈舒光,记得找人去把他们的马儿去牵回来。
三人改头换面,朝着皇城的南边而行。
直到看不见皇城,林二白才问,“二郎君,我们去哪里呀?”
王玄之喝了口水,这才回他,“我们此行要去岭南。”
“岭南,那里不是罪犯流放之地吗?”林二白一惊。
王玄之叹:“是啊,那里有我想找的人,要做的事。”
林二白咬下一口饼,重重的点头。
道一手指微动,也不知那人如今怎么样了?
“.”
几人离京,天气越来越热。
长安城随着时光的流逝,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杨东亭被圣人一句话,便从牢里被放出来,邢部尚书恨透杨渊源,与他斗成死敌。
杨渊源看着王家的方向,有些无奈的摇头,他也有办法,让自家大侄子出来。
可王玄之先他一步,让他承了情,又得被迫在大理寺还他的‘债’。
但没有这一茬儿,他也是要和那背后那只手,斗到底的。
他的情感找不回,但他的记忆、神智尚在,
王谢两家越发的低调,只说要筹备孩子的婚事,所有人几乎闭门不出。
与两家交好的世家等人,也都渐渐淡出各家宴会,有嗅觉灵敏的,闻到其中山雨欲来的气息,也早早的为自家做起打算来。
烈日笼罩的长安下,一片暗潮。
而搅动这一场风云的人,早已在京城的千里之外。
“.”
乔装打分的道一三人,在岭南最近的郴州的一个客栈落脚。
郴州为古楚地,当年七国争雄,秦、楚两地,皆被称作蛮夷之地,如今时移世易,秦地的都城,已是大周的都城,楚地同为大周的土地。
郴州与长安相去甚远,当地的风俗,与长安大不相同,此处的人尤其排外。
王玄之小声的同两人解释,“郴州就在岭南边上,此地不欢迎外来人,越往岭南走,只会更加严重,朝廷流放的罪犯,多在岭南,所以整个岭南道,几乎是一座罪城,你们到了此地,万莫要轻信任何人。因此我才会提议,先在郴州落脚,”
道一瞥瞥身上的‘奇装异服’,脸上裹着块布,只两个眼珠子在外面,回应的眨了眨,“我看郴州周围有一层淡淡的瘴气,比之岭南又如何?”
王玄之回她,“《隋书·地理志》上载:‘自岭以南二十余郡,大率土地下湿,皆多瘴病,人尤夭折。’”
提到瘴气二字,王玄之的声音越发的小:
“由于岭南地处偏远,进出极为不便,各方便都比较落后,此地除那些被流放过来的,原本住在此处的人不多,那些人几乎抱成一个团,与流放者各成势力。”
“他们排斥一切外来的势力,还包括一些饮食、医、药等流入,对于瘴气,外人根本不清楚瘴气从何而来,也不清楚里面究竟有什么,据闻岭南当地的人,闻瘴气色变。”
道一心中已然有数,她和林二白看了看客栈的人,与其他地方的好客不同,此处的人眼中,已有凶光,再往岭南,估摸更厉害。
她乐呵呵的,“既然来此处,待完全此行的目的,我们便一道瞧瞧瘴气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到这里,她感叹一句,“幸好安道你聪明,擅长不少地方的言语,否则,我们来到此处,可要两眼抓瞎了。”
林二白粗布面罩下的脸色有些白,他只是轻轻的‘嗯’一声,表示附和。
道一有点担心他,“二白,你点水土不服,如果还有哪里不舒服,及时告诉我,我身上带了不少药材,好及时为你调整用药。”
林二白点头,虚弱无力的应声,“嗯。”
道一又看王玄之:“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约莫还有两日光景,进岭南道,届时我们先入韶州.”王玄之小心说完安排,又替她夹了一块鱼,“尝尝郴州的鱼,和长安的有什么不同。”
道一见他给林二白,也夹了些易消化的食物,这才低头吃鱼。一口鱼下去,面罩下的脸色,就跟吃了黄莲一样,皱成一团。
她露出的眼睛,也跟着眯上。
王玄之忍俊不禁,又给她夹了些旁的菜。
三人吃完饭菜,又交待伙计送些水上楼,便闭门不出。
入夜。
道一正在打坐,窗户上的纸,被一根小竹管戳破,她立即屏住呼吸,悄悄飞近烟雾,以一团灵气,包裹住烟雾,过了一会儿,竹管被收回。
当匕首从门缝塞进来的时候,她嘴角一抽,这画面似曾相识啊。
道一躲门后,包裹着迷烟的灵气,就在指尖打转,她数着门外进来的人数,一二三
三人蹑手蹑脚的进屋。
一人往床榻边上走,还和同行的人道:“白日里我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个好的.”
另一人则是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