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失望,再次研读内容,眼里渐渐从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感情,转变成了疑惑。
“吾乃红妆?”
王凝之就像是一个看见不肖子孙终于幡然醒悟的老父亲,差点儿就感动到哭了,真是不明白,当年这两人,是怎么好上的。
“还有,继续找。”
梁山伯皱着眉,“宜尔室家。诗经有云,之子于归,宜尔室家。这是女大当婚,托付终生之意。”
“宿之照之。照之,这不是我的表字吗?”
王凝之点点头,“现在明白了?”
梁山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英台,是个女子,打算嫁给我?王兄,这不会是你们的玩笑吧?”
看着王凝之不说话,而是去地上捡树枝,梁山伯急忙摆手:“我信了,我信了。”
王凝之白了一眼,果然暴力才是维持理智的方法。
“那你打算怎么办?”
梁山伯的表情,就像那天上的浮云,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先是茫然,再是迟疑,最后化为坚定。
“我需要先去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许久,梁山伯脸上露出个腼腆的笑容来。
王凝之挑眉:“然后呢?是男如何,是女如何?”
“是男的,当然是继续做兄弟了,我和英台情深义重,岂会因为一个玩笑而生气?”梁山伯充分表达了自己的宽宏大度,然后又变得有些僵硬,“要是女的,那就先接触看看。”
“你们俩接触得还少啊?”王凝之咂咂嘴,“你还真把自己当什么香饽饽了?”
“算了算了,懒得管你们,反正我话是带到了,”王凝之摆摆手,扭头就走,“你去的迟了,大姑娘许了别人做妻子,到时候别来找我哭诉就行了,我最见不得那种没骨头的男人。”
回到院子,因为是最后几天了,祝英台也走了,谢道韫便自然而然地住了下来,虽然多少有些不合规矩,不过如今的谢道韫,也不是那么在乎规矩了。
跟丈夫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最大的变化,就是多少也沾了点唯我独尊的气质。
当然了,这个气质,是丈夫如此命名的,谢道韫只是觉得,凡事靠实力说话,凭自己夫妻二人的身份地位,这么点小规矩,也不重要。
何况,这本来就是琅琊王氏的地盘。
用绿枝的话来说,那就是夫人看上去要比以前做姑娘的时候更温柔些,但实际上,却是更加硬朗了些。
不过今儿,气质倒是没那么硬朗。
手里捧着一件小衣服,针脚绵密,做工精细,就连线头,都被磨平,软软的小衣服拿在手里,青绿相间的颜色,就好像是一片将绿未绿的竹叶,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谢道韫看着小衣裳,眼里的温柔,似水一般,仿佛能融化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