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候好好的,现在给他送这么一桩大礼。
李岩松面露不悦之色。
天下多少英才豪杰,为之奋斗一生也求而不得的机会,他竟然避之如蛇蝎。
果真让陛下说着了,还是陛下了解方正一。
唯一遗憾的是,他追问后陛下没说明为什么,就给丢了两个字。
感觉。
现如今看来,还真成了一桩麻烦。
“让你入阁就那么难么?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你可要大力把握住啊!”李岩松劝道。
“我把握什么?”方正一无奈道,“你忘了我是驸马,本就是破格任用,现在入阁天下人怎么看,朝臣们怎么说?”
“如今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权势已经足够大,说句人臣之贵,已到极点也不算过分。”
“要是再往上升,我怕有人见我权重,妄加猜度,疑我有异心。说我方正一外戚干政,届时我该当如何?”
李岩松一口否决:“绝不会发生这种事!陛下对你视如己出,这么多年你手掌监察大权,既无结党营私,又无挟私报复,百官都知道。”
“你手中的权柄不过陛下的权柄,我知道你有钱,可是有钱怕什么,谁会只因为你有钱就多心呢。”
“至于百姓如何议论,还不是报纸说什么他们信什么。”
方正一哀呼一声,以手抚额。
这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弄上去!
可一旦上去,被旁人猜忌怀疑是必然的,甚至可能会破坏景帝、太子和他之间的关系。
他现在哪怕官职没有上升也已经是火烧屁股了,李岩松根本不懂他的底子有多厚。
身为大景第一军事特务机构头子、景兴钱庄第二大股东、京城交易所幕后人、大景最大造船家族大股东、大景影响力最大报纸创刊人,大景最先进研究机构的领导者、全国垄断钻石生产商、烈性酒市场主导者、大景第一军火商,大景现代医学......
如此之多的头衔集于一人之身,还没有一个是虚衔!
这些产业叠加起来,已经在无形中从京城一点开始向全国散发,影响着所有大景百姓的生活。
最关键的是手下这些产业,还在随着工业革命的脚步疯狂膨胀。
值得庆幸的是目前还没人深扒,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串联起来想,可这些金矿已经开始向烫手山芋转变了。
方总心里痛苦,只不过这种痛苦不同于陷入泥潭无法脱身的底层百姓那种痛苦...他可以随时切割。
只是,他还没想好这些产业怎么处置,这是一项复杂工程。
“李公,我想你根本不了解我,你说陛下对我视如己出,正因如此,我不能再进半步。”方正一苦口婆心,“这份珍贵的感情是需要时刻维护,为此哪怕是夺了我的权,让我耗尽家财,我绝不能让它受到一丝影响,我要...”
“侯爷,差不多得了,陛下又没在这。”李岩松捂住眼睛,不忍直视的样子,“你就算是陛下亲儿子也不用做到这份上吧?”
这可真是舔神啊...没见过这样的。
方正一沉默着,不知如何回应。
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别人不信还能说什么呢,又不好解释。
这份无条件的信任,关乎未来,不能有任何闪失。
“总而言之,这活儿我干不了,你也不用再劝了。”方正一语气决绝道。
李岩松蹙眉:“如果是陛下想让你做呢?”
“那我就辞官,现在这活儿我也不干了。”
“你....你图什么啊!老夫真是想不透。”李岩松惊诧道。
今天来的时候就想着这是一场无比正常友好的沟通。
但是他现在似乎难以跟上方正一的思维。
“图我心里舒坦,我都这么有钱了,现在就活个高兴。”
油盐不进!
李岩松一拍石桌:“实话说与你听吧,陛下已经决定御驾亲征,踏平教会,降服叛贼。只待伤养好之后,就准备整军出发,临走要传位与太子,传位诏书老夫已经拟好了。”
“老夫向陛下请辞,但是陛下挽留,我也不好回绝,只等太子继位之后,再乞骸骨。这并非老夫高风亮节,实在是人老不堪重任。你看这天下一年一变,一切由你开启,自当也该你扶持下去。”
“什么,陛下决定传位?”方正一蓦的瞪大了眼,“他还决定去西征?”
这太突然了,也太震撼了。
李岩松苦涩道:“是啊,事发突然老夫也没想到。估计是知道吴王在海外势力过大,便下定了决心。此事还不曾有其他人知道,估计待陛下的伤势修养的差不多,就要正式宣布了。”
“不行!他绝对不能西征,李公,你怎么不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