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掌柜提醒。”高儿以学生之礼鞠了一躬。
离开鞋铺,绿妮子将东西给了高儿,在路边吃食摊买了点小玩意儿给他吃,便催他回府了,她则去了好食酒楼。
珞青晏在二楼雅厢的里间,听张嬷嬷回禀各店铺盈利情况,手里翻着各店铺帐本,那些帐本在桌子上堆了两摞。
叩叩叩。
“夫人。”
听见是绿妮子的声音,珞青晏示意张嬷嬷去开门。
绿妮子进来后盈盈福了身,“夫人,高儿的两只脚底有黑痣。”
珞青晏听了猛而抬头看她,“看清楚了?”
“奴婢看得很清楚,两颗痣都极黑且圆。”绿妮子道。
珞青晏听了,缓缓站了起来。
那就真如大姐说的,高儿便是小弟!
那高儿便是侯爷救的,他救了高儿。
而后,珞青晏带着帐本匆匆离开好食酒楼回府,待她匆匆回到听青院时,妮子说侯爷在书斋,若她回来了,让她去书斋找他。
她转而去书斋,进去便看到他站在平头案后边执笔写着什么,她轻手关了门后悄声走过去,来到平送案前才看到他是在作画。
在她来到门口时,褚元墨便知道她来了,抬头对她道,“夫人既来了,不若来添一树桂花。”
桂花?
珞青晏绕过平头案来到他身旁,他微侧开身,将她拉到身前,再拉起她的手,将毛笔放到她手中,他的右掌则握住她拿毛笔的手,她只听得头顶响起他沉雅的嗓音。
“这是我们初见时的场景。”
原本还看不懂他在画什么,听他如此一说,珞青晏认真看起这画儿来,渐渐看懂了。
这是在周家门前的台阶上,台阶上坐在个有些胖的小姐儿和一壮年男子,壮年男子坐在小姐儿旁边,脸上是憨憨的笑容。小姐儿瞧着只得三四岁,男子约莫三十出头。
他们的对面是一条行人稀落的道路,道路边有棵上了年岁的高大的桂花树,桂花树下停着辆马车,膘壮的马儿旁站着两名小哥儿,马车厢边站着一名妇人,一名小姐儿。
珞青晏仰头看他,“侯爷,坐台阶上那个小姐儿莫非是妾身?”
褚元墨抬手点了下她鼻尖,她闭了闭眼,又睁着眼看他,等着他回答,“不是夫人还能是哪个。”
她转头去看回画儿,伸手点着站在马车边的两名小哥儿,“哪个是侯爷?”
“夫人猜猜。”
她微歪头看着那两名小哥儿思索了会儿,点着其中一名拿着扇子的小哥儿,“这个?”
“夫人怎猜到的?”褚元墨颇感意外。
“因为二哥从前便喜欢拿把扇子啊!”珞青晏记得珞青松从前甚喜欢拿扇子,只是楚家被抄之后便不拿了。
对了,她想起来了,楚家被抄前,楚二哥那时候也拿个扇子,与二哥时常腻在一块儿读书。
闻言,褚元墨微微抿起唇角,唇边盈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原来妾身这般早便与侯爷认识了。”
听见这话,褚元墨叹声气抱怨,“可不是,自那日后,天天扯着我袖子跟我屁股后边,赶都赶不走。”
“讨厌。”她娇嗔了声,以手肘撞了下他腹部,“只能说明侯爷合眼。”
“可不是,胖虽胖,小小年纪便晓得以貌取人。”
“侯爷!”她回过头仰起脸瞪他,眼前却有黑影罩下来,唇上被啄了下,她脸微微泛热的瞟向门口,见无人瞧见才暗松口气,低声嘀咕,“日后青天白日不许胡来。”
褚元墨却未放过她,继续逗弄着,“咱们孩儿指不定都是青天白日怀上的。”
这回,珞青晏连耳根都红了,抬脚便踩了他脚尖,他也只是不痛不痒的皱了皱眉峰。
“侯爷再胡言乱语,妾身不画桂花儿了!”
褚元墨不急不忙的讨好,“嗯,为夫的错,不该在青天白日调戏夫人,要调戏,也得入了夜,摸黑调戏。”
“你……”
珞青晏气得又羞又恼,转后以手中的毛笔就要往他脸上画,被他一把抓住,另一手将她转个身面向他,他俯身压下来将她压在已干的画面上。
“夫人想在为夫脸上作画,嗯?”
“谁叫侯爷口不择言,胡言乱语。”她气乎乎的瞪着他不放。
他将她手中的毛笔拿下放到笔搁上放着,大掌扣住她白皙小手,十指相扣。
珞青晏的心跳陡然失了控,看着他满含深情的双眸压下来……
袍袖相叠,墨发交叉,温柔缠绵的映在洁白的画纸上。
画纸上的初相见,成了今世的再续前缘。
“父皇,儿臣不嫁!”
淳华殿内,欣怡公主在听了圣上的话后,生气的将身子偏向一旁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