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后,零零散散的雪花终于不见踪迹,天空也有放晴的迹象。
“绿弗,快将我的裘皮大氅拿来!”周千寻边整理衣服边催促道。
在妙苑憋了这么久,今儿一定要出去走走!前几日她在安华街看中了一家铺面,也要去询一下租金,若是合适就要尽早定下来,赶在春节前开业还能再挣上一笔。
绿弗拿着裘皮大氅,迈着小碎步匆匆走来,双手一抖,将大氅披在周千寻身上道“四夫人,今儿是逢五的日子,各房夫人都要出府。先让奴婢去马房看看,有没有多余的马车!”
“那你快去快回!”周千寻想了想又道“若是没有,咱们走路去安华街也成!”
“那怎么行,天气冷地又滑。回头再摔着您,王爷非砍了奴婢不成!”绿弗边嘟囔边往院外走。
周千寻喊道“莫着急,别摔着!”
“知道了!”
绿弗不敢耽误周千寻的事儿,一路小跑的往马房去。
以往她跟在萧元一身边时,没少见各房奴婢因为逢五日子,夫人出门借马车的事打架。特别是三夫人单兰旖身边的燕回,与她家主子一德行,横行霸道的很。
若不是孙嬷嬷还能震住事儿又十分公允,三夫人单兰旖那一房在王府还真的就一手遮天了。
绿弗边想边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单兰旖的兰苑。她眼睛不经意一瞟,恰好看见燕回也正脚步匆匆的从院内走出。
绿弗心中咯噔一下,还真是念什么来什么,瞧燕回步履匆匆的样子也必然是到马房借马车出行。
“绿弗姐姐,你这是去哪啊?”
燕回尖细嗓音从身后传来,绿弗脚步没听,只是转头笑了一下,“还能去哪,当然是去马房!”
“绿弗姐姐,等等妹妹,咱们一同去!”燕回在身后喊。
听闻此言,绿弗立刻转回头,更没有停下等她的意思,脚步反而更快了。
见绿弗加快速度,燕回也不敢怠慢,好不容易盼到逢五的日子,又因天气耽搁半日,若在因借不到马车不能出府,三夫人单兰旖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于是,这两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赶,就像是成跑步比赛,王府的马房就是终点。
绿弗到底会些拳脚功夫,体力与速度都要优于燕回。尽管燕回拼了命的一路狂追,还是赶不上绿弗的脚程,眼睁睁看着她第一个冲进马房院中。
“四夫人,要一辆马车!”绿弗喘着粗气道。
豫王府管理马车的是一位名叫郝三的小厮,王府中不管是谁需乘马车出门,都从他手里拿一个腰牌。院中角房休息的车夫只认马房腰牌,见了腰牌他才会出车。
“来得真是时候,早上王爷出门办事用了一辆马车,适才二夫人刚刚要走一辆马车,现在就剩最后一辆马车了!”郝三说着就把从腰间摘下的腰牌递给绿弗。
“郝三!”
尖细的嗓音,亦如炸雷,把郝三惊得打了个哆嗦。
燕回跑的气喘吁吁,面料通红,提着最后一股劲奔到郝三与绿弗面前,瞪着眼,骂道“好你个郝三,我家三夫人今儿一早就定下一辆马车,只不过我有事耽搁晚来一会儿,你就要给别人了?”
“啥······什么时候······”郝三被燕回说得一愣一愣,皱着眉头,想要再辩解,瞧她一个劲给自己挤眼睛,顿然回过神来。
“哦,是我忘了,三夫人早早就定下一辆马车!”他说着就要把腰牌递给燕回。
燕回刚要去接,没想到却被绿弗一把拦下。
“郝三,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绿弗一辆狐疑,“怎么燕回一来,你就改口了?”
郝三说出的谎话,连他都觉得不可信,又怎会指望绿弗相信。
可他却不得不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平日里,三夫人单兰旖最善于收买人心,郝三因管着马房车辆调度,更是被单兰旖高看一眼,没少给他好处。
俗话说,那人钱财替人消灾。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如今这个情况,无论怎样,郝三都是要站在燕回一方的。
“绿弗,不好意思!”郝三眯着眼睛笑起,满嘴抱歉,“刚是我一时忘了,这辆马车是要给三夫人的!”
他话音刚落,就像扔烫手山药一般,将马车腰牌丢给燕回。
“郝三,你······”绿弗被气得直瞪眼。
郝三装作没看见,一摆手就往马厩里钻,“我还要打扫马厩,就不陪两位姐姐闲聊了!”
“绿弗姐姐,跑的快又有什么用?”燕回甩着手中腰牌,言语间满是挑衅,“我这不还是后来者居上!”
她说完哈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绿弗气得真想揍燕回一顿,但又怕给周千寻惹下麻烦,只得无奈往妙苑而去。
周千寻在院中赏雪多时,才见绿弗垂头丧气的走来。
“绿弗,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