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也去接触过王锦晨,他不似秦汉易贪腐,谨小慎微,从不与他们这些生意人多说半句。
如今,豫王爷成为漳州的执政者,攀上周千寻便是攀上了他,对毓成斋的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者,老太爷周西平一直希望周昭明一脉能认祖归宗,若是他们能经营一家毓成斋,不也是算圆了老太爷的心愿。
周海宽盘算得很好,郑县周家的情况他很清楚,那间半死不活的小铺子想必也没挣下几个钱,能接受一家现成的铺子,况且是名号响当当的“毓成斋”,到手里就能挣钱,郑县周家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海宽哥哥的好意,寻儿心领了!”周千寻十分抱歉的对周海宽笑了笑,“周家铺子虽不能与毓成斋想比,但也是寻儿奶奶大半辈子的心血。咱们在郑县经营时,也挣了些钱财,足够再在漳州城中再开一家!”
“啊?”
周海宽微怔,周千寻毫不犹豫的拒绝确实意外,但很快他就恢复常态,一笑道“五姑娘,咱们都是一家人。况且你的爷爷是老太爷的亲弟弟,毓成斋本就是你们的,何须再另开一家铺子?”
“海宽哥哥,你知道当年我奶奶为何要开一家绸缎铺子吗?”周千寻黑亮的眼眸中闪烁出幽深的光泽。
周海宽怔了怔,想起那位拿着扫帚将叔叔与他赶出来的老太太,他心中就发怵。
明明日子过得一贫如洗,却对唾手可得的富贵避如蛇蝎,那位老太太的倔强与固执到现在都令周海宽记忆犹新。
见他半天不语,周千寻浅笑盈盈,“奶奶就是要让京城周家人看看,离了他们,自己照样能活下去。”
“这么多年,老太太都心结未消。”话既然说到这儿,周海宽便直言道“两位长辈的恩怨我也略知一二,而我家老太爷却也是真心悔过。海宽也想代老太爷问一句,老太太究竟怎样才能消了气,让你们这房认祖归宗。”
想起奶奶每次说起京城周家时决绝的恨意,周千寻觉得她不是不能原谅周西平,而是不想原谅他。毕竟当年,周西平将他们母子赶出周家,就是再将他们逼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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