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千寻明白柳佳蓁想要表达歉意,笑道“大夫人此前并不知寻儿为人如何,有所戒备也是人之常情!寻儿不会放在心上,您也不必介怀。”
周千寻豁达的笑颜,感染到柳佳蓁,她唇畔绽开笑颜,眼眸中满是感激,“谢谢你,寻儿妹妹。”
“那寻儿以后便认下您这位姐姐了!”
“嗯!”柳佳蓁温柔地应下。
周千寻与柳佳蓁握在一起的手越来越紧。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在仕女作画方面的话题是越聊越投机,一直快到晌午,周千寻才起身告辞。
由于柳佳蓁感染风寒,便命丝蔻将周千寻主仆送到院门处。
“佳蓁姐姐有病在身,你家暖阁的碳火要再烧足些!”周千寻对丝蔻嘱咐道。
丝蔻眼眸一暗,叹气道“不是奴婢碳火烧得不足,而是派到榕苑的碳好坏掺半,实在烘不热屋子。”
“好坏掺半?”周千寻挑起眉梢,“内院事务向来都是孙嬷嬷打理,她并不是会厚此薄彼之人,又怎么会苛待你家夫人?”
“孙嬷嬷做事向来公允,可架不住她手下人使坏!”丝蔻愤愤道“三夫人进府前,我家夫人的日子好过些。三夫人是个不容人的主儿,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我家夫人娘家虽然落败,但家族声望却也是二夫人、三夫人不可相比的。
府中几个老嬷嬷闲来无事,碎嘴闲聊,王爷若是要立侧妃,从出身资历相比较,大夫人必然是第一人选。
也不知怎的,这话偏偏传到三夫人耳朵里,从此她就恼上我家夫人。买通府中几个管事嬷嬷,瞒着孙嬷嬷,从衣食住行上苛待我家夫人。”
“那大夫人都没找孙嬷嬷说过?”绿弗皱眉插言。
丝蔻又是叹气,“我家夫人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儿,性子也软弱可欺。就怕告了三夫人会适得其反,所以就忍了下来。这忍着、忍着,便也就习惯了!”
她最后一句话中的无可奈何,透着无尽心酸。
“丝蔻,以后府中那些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绝不敢再苛待你们!”周千寻安慰道。
丝蔻见她语气肯定,心中不解,“四夫人是何意?”
“王爷昨日就是在敲山震虎,让整个豫王府都看看,欺负大夫人是什么后果!”周千寻仰着下巴道。
丝蔻微怔,似是明白了什么,双腿一曲倏地跪在周千寻面前,对她叩首道“丝蔻代我家夫人谢过四夫人!”
“丝蔻,你要谢的人不是我,而是王爷!”周千寻与绿弗慌忙将她扶起。
丝蔻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丝蔻心中明白,若不是四夫人出面,王爷又怎会配合着演了这场戏呢?”
周千寻秋眸扫过正在垂泪的丝蔻,笑意微漾,柳佳蓁身边有这般聪慧的侍女护着,也是她的福气。
“我与你家夫人投缘,互相帮衬也是应该。说不定以后,我也有需要佳蓁姐姐帮忙的时候!”周千寻笑道,“好了,本以为你比你家夫人坚强些,怎么也这般爱哭?”
听闻此话,三人皆是笑意盈盈。
“莫送了,快进去侍候你家夫人。”
“是,四夫人慢走!”丝蔻福了福身,见周千寻与绿弗转身要走,又赶忙道“四夫人,您没事常来榕苑。”
周千寻转过身笑道“一定!”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丝蔻才往院中。想起柳佳蓁以后,或许能在周千寻的感染下变得明媚开朗,她的步子越发轻盈。
翌日
漳州,郑县
远处天际刚刚泛白,邢府内就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
明日,邢望春便要到漳州府衙任总铺头一职。所以今日,他要带着一家老小先行进城。府中几个下人,在周家三姐妹的带领下,一刻不敢耽搁将前几日就打包好的行礼,一个个搬上两辆租来的马车中。
天色大亮之时,周家人用过早饭,一切准备妥当,也到了出发的时辰。
“母亲,您还是和儿子一起走吧!”
邢府大门外,周昭明对为自己送行的周老太太恋恋不舍。算起来,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他第一次与母亲分离两地居住,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周老太太呵呵一笑,“昭明你都是有外孙的人,还离不开母亲吗?”
周家人听出她话中调侃,都不禁笑起。
周昭明不好意思的垂头,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笑道“也罢!母亲在哪顺心就住哪,儿子会经常来看您的!”
“这就对了!”周老太太为他整理下衣襟,拍了拍他肩头浮灰,爽朗一笑,“时辰不早了,你们快上路吧!”
“是,奶奶!”
周家人陆续上了马车,周千秀将怀中抱着的元宝亲了又亲,才将他交到周千若手中。
“元宝,我与你父亲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