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戏谑半威胁的话语,令周千寻倒吸一口气,使出吃奶得劲将他推开,逃到距他十米远的地方,颤颤巍巍却一口气道“王······王爷,刚才当我没说!您的到来令小店蓬荜生辉,就算您只坐着,每日五十两的工钱我都照付不误!”
于是乎······
我们这位丰神俊朗的豫王爷,将他雅居书房中的太师椅搬到周家铺子,为了抵御严寒还铺了张柔软顺滑的豹子皮,尽显贵气奢华。
萧元一端坐在太师椅中,宛若一尊无暇美玉铸成的玉人像,即便一动不动,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的感觉。
面对进店的千金贵女,他的神色永远都是冷峻漠然,一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架势。却丝毫不影响千金贵女们对萧元一花痴般的爱慕与日俱增,哪怕大多数时候他都在闭目养神。
周千寻抱着几匹丝绸从内室走出,狠狠剜了一眼萧元一后,蔫头耷脑的站在货架旁唉声叹气。
正在理货的周千菡歪头瞧她,乐呵呵道“五妹妹,你又何必呢?王爷在这几日,虽然只是坐着,咱们每日进账的银子不都是直线上升吗?五十两一天,不亏!”
“我招的是伙计,能干活的活计,不是祖宗!”周千寻咬牙切齿,忽又想起什么,十分不满的盯着周千菡,“四姐姐,王爷身份尊贵,他不干活就罢了!凭什么容玄也啥活不干?”
周千菡不好意思的掩嘴笑起,双颊泛红,诺诺道“容公子身体孱弱,干不了体力活。你答应王爷坐着便好,我也答应容公子······站着就行!”
“四姐姐······”周千寻被气得五肺六脏都在颤抖,她含满怨气的目光在萧元一与容玄身上扫来扫去。
她吁出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的对周千菡道“四姐姐,王爷与容玄在咱们店中不是长久之计!”
“为啥?那天大姐夫也说是好事,能让咱们周家铺子远近为名。有了名声,更多客人才会慕名而来。”周千菡忽闪着眼睛,只不过如蒙一层雾,透着迷茫的闪光。
邢望春就是根搅屎棍,说不定早与萧元一狼狈为奸!
“你瞧瞧!”周千寻朝铺子门口扬扬下巴。
铺子大门外,两旁分立三名王府亲兵,面色肃然,眼神冷厉,腰间别着寒气四漏的大刀。他们亦如六位凶神恶煞的门神,在保护豫王爷尊驾安全的同时,也令西街未见过世面的普通百姓绕道而行。
“慕名而来看门神吗?真正采办年货的客人连门都不敢进,光凭那几个胆大包天的痴女,能撑多久?”周千寻含幽带怨的撇向容玄,愤愤道“更何况还有个招蜂引蝶的货!”
那身着艳红色衣的容玄,真正算得上风流韵致,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
萧元一冷若冰霜,容玄就热情似火。
他狭长凤目永远含着撩人心扉的笑意,仗着自己惹人爱的脸蛋将几个千金贵女玩弄与股掌,让她们争风吃醋,有几次险些大大出手,真是有失体面。
周家铺子门前原先也没有王府亲兵把守,是有一日,西街中一好男风的地痞流氓贪恋容玄美色,跑到店中嚣张生事。因不知容玄底细,对他是上下其手,污言秽语。
周千寻见容玄眼眶发红,眼神狠厉,还真怕他一手将地痞流氓的脖子扭断。
铺子里出人命,对商人来说是极大地忌讳,她刚想出手阻止,余光却见一身影从自己身旁闪过。
周千寻凝神一瞧,差点没背过气去,周千菡操起一条长凳就往那地痞流氓的脑袋砸去。
当即就把人砸的头破血流,倒地不醒。
事后,幸亏邢望春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那地痞流氓又只是破了脑袋,没有生命之忧,这才花了一大笔银子将此事了了。而王府的亲兵也被招来,整日在周家铺子门前站岗。
周千寻责怪周千菡太过冲动,可她却不以为意,竟说话本上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她是冲冠一怒为容玄!
唉,她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
所以,无论是萧元一还是容玄都不宜留在铺子中,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俩瘟神送走。
夜半时分,墨色幽暗天空中,无半点月色星光。
悄无声息间,轻柔的小雪花从昏暗天空飘飘悠悠地落下。小雪花渐渐变大变厚,密密麻麻,仿若春天里的柳絮,白了雅居黑瓦,盖了院中紫藤树,满了树下锦鲤池。
书房灰格窗被由内推开,容玄裹着暗红色锦面大氅,像个稚童似的惊呼,“王爷,下雪了!”
寒风夹裹着雪花,在房中横冲直撞,将书案上的烛火扰的是晃晃悠悠。
正伏案奋笔疾书的萧元一剑眉拧起,不满斥道“把窗关上!”
容玄竖竖肩,恋恋不舍的将灰格窗关紧,笑嘻嘻道“王爷如今忙得连赏雪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还嬉皮笑脸,王爷白日里待在周家铺子,半夜还要处理公文。长久以往,身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