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音随着左存飞的离开越来越远,对侍卫的束缚也就渐渐消失了。周奕看着瘫在地上喘着粗气的人,实在是又气又怒。此次天时地利人和,左存飞都能逃出这个进行策划的天罗地网,以后再想将他抓回来就难上加难了。
周奕让侍卫都回去休息,自己也沮丧地回了正院。
陈芷正在正院焦急等待,这次的药是陈芷做的,陈芷自然知道全部计划,如今见周奕垂头丧气地回来,坐在椅子上,也就知道没有抓到人。
陈芷走到周奕跟前,被周奕一把搂着了腰。
周奕将头放在陈芷柔软的小腹前,沮丧地道“阿芷,我失手了。”
陈芷静静地搂着周奕的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周奕才缓过来,松开了陈芷。
陈芷与周奕相对坐下,周奕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芷,最后道“那个左存飞只怕以后抓不到了,我本来想给你扫清障碍,谁知道还是让你又多了危险。”
“无妨,这些年同悲宫一直与咱们作对,我已经习惯了。”陈芷笑靥如花,“再说了,左存飞是萧侧妃的下人,只要萧侧妃还在燕王府,咱们还怕捉不到姓左的。”
陈芷的话让周奕重新燃起了信心,周奕脸上又有了笑容,拉着陈芷的手,呢喃道“阿芷,幸好我娶了你。”
陈芷的笑意从眼底延伸到心里,推了推他道“这次抓人有没有伤亡,你跟我说,我让账房拨银子。”
周奕一拍脑袋“我忘了查。”立马就跑了出去。
另一边,左存飞在齐王府侍卫的一番缠斗下虽然逃出生天,但还是受了伤,没有办法,只能去了萧侧妃在京城的小院中。
谁知贵为前朝公主王府侧妃的萧滟滟也在小院中抚琴,见左存飞受了伤,萧侧妃的手抖了一下,将琴弦拨断了。
左存飞捂着身上的伤,缓缓跪在了萧侧妃面前,主仆二人相对无言。
萧侧妃用力地扶起左存飞,将他扶进屋子,拿出药箱,轻柔地给他处理伤口,就如之前的千百次一样。
“宫主,对不起。”左存飞有些懊恼地道。
“没关系。”萧侧妃毫不介意地笑道,“你没事就好。”
“我,我……”
一滴男儿泪滴在萧侧妃袖子上,模糊了空谷幽兰。
萧侧妃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如今这个样子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你不必自责。当日我要与燕王合作的时候,你就曾极力阻止我,是我没听你的劝。如今他已经谋得了同悲宫的大权,我们对他就没有用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左存飞无力地倚在罗汉床上,当日他之所以劝萧侧妃只是因为心中的喜欢,不是为了复国大计,如今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以后,你就留在同悲宫里,不用来燕王府了。”萧侧妃定定看着左存飞,满脸的信任,“存飞,如今我能信的只有你一个人了。”
左存飞郑重点点头。
也许命运就在这里拐了一个点,去了谁都不知道的远方。
小年的宫宴,元宪帝放出了话要简单办,但主事的阴德妃因为自己第一次办这么大的事儿,想着要尽善尽美,这才好显示她的地位。
自从敏太子与豫章公主过世之后,温皇后和姜贵妃几乎在同一时间倒了下去,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就是苏钰了。可是苏钰没有生育子嗣,论起资历来也及不上育有两个皇子的阴德妃,因此宫中大权落到了阴德妃手中。
阴德妃内心虽然得意,但也知道论身份,论宠爱,前面还有三座大山,也不敢过分张扬,只是利用便利,频频召见官员女眷,并放出风去,要为四皇子选妃。
也就有许多想要与四皇子联姻的官宦人家与阴德妃套交情。
如今四皇子还没有完全从南征失利的阴影中走出来,他如今年纪大了,元宪帝既没有封他爵位,也没有安排他入朝听政,在建的府邸也就是一个皇子府,规模仪制根本没有办法与三个哥哥相提并论。
阴德妃如今拼了命地找儿媳妇,也是为了儿子的前程。
虽然小年宫宴请的都是宗室,但是能嫁进宗室的女眷娘家也都不弱,阴德妃也都没有放过。这次宫宴温皇后与姜贵妃都称了病,苏钰又不喜欢这些家长里短,直接走到偏僻处独自呆着。
阴德妃则是如同花蝴蝶一般与人说话,对陈芷也只是点点头,应该已经知道陈芷没有适龄的姐妹。
“如今德妃娘娘怕是知道京城所有待字闺中的女孩了。”康王府也在宫宴邀请之列,冯氏与陈芷还算投缘,两人常常同进同出。
另一边康王妃带着康王世子妃与其他宗室女眷说话。冯氏从来不在意,她早就说了,自家不会继承爵位,所以也就没有必要与康王世子妃争长论短。
陈芷也喜欢冯氏洒脱,与冯氏走得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