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忆菡在殿中因为敬酒却被荃儿驳了面子本就心中不愉,奈何她今日是功臣返回,不能够说什么罢了,如今却也不想再忍让,目光牢牢的锁在了荃儿的脸上,一抹杀意闪过,声音也冷硬了几分,说道“安国公夫人这是阻碍雅贵人腹中的龙胎康健么?皇上最为看重子嗣,哪里能允许这样的万一存在。本宫还是劝安国公夫人一句,不要乱了规矩。”
这话说的极重,荃儿可是安阳长公主的女儿,是大闵的郡主,更是西墨的长公主,什么时候被一个小小的宫妃如此说过,连太后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心中怒火一瞬间便拱了起来,上前一步,扬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梁忆菡的脸上,梁忆菡愣了愣,她没有想到荃儿竟然敢当着宇文翼的面儿打了自己,自己可是宇文翼现在心头上的人,梁忆菡的眼泪一下子便冲到了眼角,对着宇文翼说道“皇上,臣妾不过就是担心雅贵人的龙胎啊。”
赫荃儿冷哼了一声,对着宇文翼说道“皇上,太后在世的时候,对我也不敢如此说话,如今皇上身边的小小妃嫔就敢这样说我,是当我母后不存在了么?还是当我西墨国不存在了?”宇文翼听到荃儿的话微微皱眉,心中一沉,并非是因为梁忆菡的话,而是因为荃儿的话。沐垚当听到荃儿的话出口的时候便觉得宇文翼会恼怒,一看他的神色,果不其然,想要走上前一步去劝说荃儿,没料到盛萧然已经先行一步,跪在宇文翼的面前,说道“禀告皇上,荃儿口不择言,还请皇上莫要怪罪。微臣这就去请林深入宫。”
宇文翼听到盛萧然如此说脸色才微微缓和,对他说道“荃儿一向如此,朕自然不会怪罪,如今最重要的是雅贵人腹中的龙胎,你与林深是多年的好友,如此还要劳烦你了。”荃儿本想要说什么,却被沐垚制止住了,说道“依照臣妾看,还是让荃儿和淑儿先去臣妾宫里头坐一坐吧,这么多人在这儿总归是闹哄哄的,大家也都跟着着急,难免有意见相左的时候,都是为了雅贵人好,如果闹得彼此不愉快反倒不好。”
宇文翼也不愿意再听他们聒噪的声音,遂点了点头,随便他们如何安排处置。沐垚对撒一凌挑了挑眉,撒一凌顿时便明白了过来,叫上了林冰玉,拉着宇文淑与赫荃儿去向了景合宫。
殿中只剩下了江昱豪和沐垚,再就是梁忆菡和李欢桦两个人一边一个围绕在宇文翼的身边,文一蓓躺在床上,脸上的痛苦神色十分的明显,江昱豪一直跪在她的床边,隔上一盏茶的功夫便为其诊脉,沐垚也走向了床榻的那边,轻轻的掀开了被子,生怕她会落红,被子竟是十分干净的,沐垚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林深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他的衣衫依旧安静整洁,不过脸色却十分的红,宇文翼也只当他是着急的,心中还着实欣慰了一下,沐垚却看出了其中的不对,但不说林深的皮肤本就白皙,如此绯红并不像是焦急所致,何况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医童,林深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更何况入宫要经过重重的检查,多带一个人进来反而麻烦。
沐垚走到盛萧然的身边,低声问道“林深怎么了?我看着他的脸色不太对啊。”盛萧然意味深长的看了沐垚,最终吐出了一句话“姐姐不必担忧,不过就是感染了风寒,并无大碍。”沐垚心中还有疑惑,可是奈何盛萧然一副闭口不想再说的神色,也只有隐忍下来,看着林深为文一蓓请脉。
林深的神色也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对着宇文翼说道“皇上,草民无能,雅贵人腹中的龙胎已经··已经救不得了。”“什么!”宇文翼惊慌的站起身来,脸上全都是惊愕,沐垚也不解其意,问着“救不得了?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刚刚还好好的么?”林深抹了一把头上隐隐渗出来的细密汗水,说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雅贵人腹中的龙胎已经不行了。”不行了?那岂不是一个死胎,怎么会好端端的忽然间就成为了死胎。
梁忆菡走到林深的跟前儿,询问着“林神医莫不是看错了吧,今日早晨还好好的,难不成就因为一个惊吓就如此这般了?对了,刚刚江太医曾说雅贵人中了毒,林神医可看出了是什么毒?”林深微一拱手,说道“草民并未发现雅贵人中了毒,至于为何会胎死腹中,草民也不知道。”
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够让宇文翼满意,他指着江昱豪,说道“你来说,刚刚不是说雅贵人中了毒么?”江昱豪很是慌乱,雅贵人的脉象一看便是中了毒,可是偏偏林深却说没有中毒,这是为何?这其中有什么问题?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不会的,他虽然医术不及林深,可是是否中毒这样的事情哪里还能够看错呢。他抿了抿唇,说道“微臣··微臣学艺不精,林神医··林神医或许··”
他显然是要保护林深,可是这一举动,让宇文翼更是恼怒,指着江昱豪说道“学艺不精?朕看你是要欺君罔上。”江昱豪听罢连忙叩头说道“皇上,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啊!”梁忆菡回过头去拉着还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的龙胎已经保不住的文一蓓哭道“皇上,雅妹妹的命苦啊,她有多重视腹中的龙胎啊,她多么的爱慕皇上,怀上皇上骨肉的时候她有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