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当涂钢铁厂停了其它地方的钢铁供应,优先满足江南制造厂!他们要闹让他们闹去!”
“张煌言说模具寿命短,精度差!没关系,造一万套模具出来,里面总能挑出能用的!”
“雷汞的配方也有了,材料也有了,可是却始终造不出合用的雷汞来,说什么工艺能力不行——招募敢死之士,一人一个工作室,给朕手工去配!”
“……”
朱由检一字一句说来,竟是连片刻停顿都没有。
显然这一切,早已经在他的心底打好了腹稿。
自阎应元拔营北伐以来,各种牵绊阻碍一直如雪片一片飞在他的案头。
他按照先前与内阁大学士们拟定的制度,按部就班地处理着。
该下旨的人负责下旨,该批红的人负责批红,该票拟的人负责票拟。
哪怕是他心急如焚,也能稳住身形,不动如山。
以往还能借着高杰的由头痛骂,自高杰在武昌虚晃一枪入蜀之后,他便连高杰都不骂了,只每日默默地处理着事情。
在徐胜看来,似乎就像一个公司里任劳任怨地老黄牛一般。
无论工作有多繁重,他哪怕是不睡觉,也要当天做完。
无论工资有多么低,甚至还要被人指着鼻子骂,他也任劳任怨,勤勤恳恳!
直到……现在!
他不动则已,一动则要掀桌子!
“陛下……”
史可法、高弘图、候恂等都是旧臣,互相看了一眼,推了史可法这直人来说。
“陛下,工厂之地,乌烟瘴气!陛下千金之体,坐不垂堂,不若,微臣……”
朱由检耐心地听着史可法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劝皇帝不要移驾,江南制造厂的事情,可以交给他来督办,他保证尽心竭力,绝不敷衍,等等!
“史卿当另有重任!”朱由检不疾不徐地说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