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得很,荷鲁斯。”
莫塔里安平静到近乎澹漠地回答。
“这些事是对我的鞭挞,他做得越好,就越能凸显出我的失败。而我一定要看到结尾,我承认我是个失败者。是的,我没能坚持自我,我的识人不明让我的军团遭逢了不幸。可他呢?他比我强得多,难道他也不能拥有一个好结局?”
他握紧双拳,短刀在右手掌中剧烈的颤抖。本该失去效用只余装饰功能的符文此刻竟然开始再度亮起。
“我要看下去”死亡之主阴沉地开口。“我要看看他能否战胜那该死的东西。”
他没有说那东西是谁,但恐怕谁都清楚他正在暗指谁。
荷鲁斯还能说什么呢?牧狼神只得叹气,同时苦笑——他没想到,莫塔里安的觉悟竟然比他还要高。
或许是因为他那不愿向其他人提起的重生方式?
荷鲁斯没有答桉,他只知道,莫塔里安是被一把短刀杀死的。自那以后,恶魔原体莫塔里安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时刻裹着绷带,带着短刀的人。
荷鲁斯突然意识到,现在,他们彼此对于对方其实都已经成了熟悉的陌生人。遭逢大变,手足相残,一万年以后,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称呼彼此熟悉的名讳,却都能意识到对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或许这样也好吧。
牧狼神的苦笑逐渐转变成了微笑。
而中枢则继续了,它没有人类那么多的情感。当然,它可能有,只是并不想表露。
而真正会令它虚构的心,心绪起伏的那个人此刻并不在。
文字再次开始滚动。
眼下,我们所进行的这场战争与过去的一切战争都大不相同。在在数千年前,我们的祖先——人类的祖先,会为了财富、地位、权势,甚至是荣誉而互相征战。
而现在,我们将要进行的是一场生存之战。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我们的战争是为了生存。
你们可能知晓,也可能不知晓,但是,无论如何,银河系内都充满了数不清的威胁,只要有机会,这些异族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它们所亲眼见到的每一个人类。
可是,这场战争不仅关乎人类种族之生存,我的儿子们。
如果我们失败,如果帝国最终倒下,那么人类自由生活的一切希望就将崩塌。我们的种族将要么被彻底遗忘,要么在异形或其他黑暗力量的压迫下陷入永远的奴役。
但我们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是的,我们不会。
我们是人类的守护者,而就像帝国庇护泰拉的所有后裔一样,我们是保护帝国的战士。我们用刀剑,用爆弹枪,用所有的一切去保护他们免受死亡的威胁。
而如果,他们走到了那个时刻——走到了这个世界除了痛苦与折磨什么都给不了他们的时刻我们将会给他们带去死亡。
比起被异形奴役,在黑暗中沉沦,扭曲,成为怪物平静的死亡,是更好的选择。
就像我是我父亲的工具一样,你们在这场战争中就是我的工具。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死亡守卫。”
——莫塔里昂接手第十四军团时的重要讲话节选。
早在基因之父回归以前,第十四军团就已经在帝国境内相当有名气了。他们的这部分历史也很有趣,实际上,他们从建军开始就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坚韧与顽强。
那时,他们还被称为黄昏突袭者,每当他们出现在战场上时,对他们有所了解的敌人会立刻心如死灰。
因为无论你用火器与刀剑击倒这些战士多少次,只要你没有当场杀死他们,他们就一定会站起来。这样的特质,则要追朔到一个被称作阿尔比恩的泰拉地区。
那时,泰拉甚至都尚未被帝皇统一。他们阻拦的帝皇的统一长达几十年,这在整个统一之战的历史上都是相当罕见的。至于他们的动力,显然是来源于阿尔比恩古老的战士传统,以及他们面对敌人时绝不屈服的执拗。
帝皇本人甚至都被这种作战意志震惊了,他命令部队停止攻击,随后手无寸铁,身无盔甲的前去会见了阿尔比恩的领袖。
他将自己的计划以诚挚的口吻毫无隐瞒的告知了他们,甚至将自己在统一泰拉后对人类命运的计划都未曾隐瞒。帝皇的幕僚团本来是对这场谈话持悲观态度的,若不是主君执意如此,他们绝不会让帝皇孤身一人前往。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然同意了帝皇的提议。不仅如此,他们甚至主动的将他们的儿子送去了改造实验室,让他们成为了阿斯塔特。或许的确是天性使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类不渴望征服星辰大海。
在泰拉被征服后,大远征也被帝皇立刻开启了。
第十四军团在没有原体的情况下,花费了一个近一个世纪的时间行走在群星之中。
据说,黄昏突袭者们极其充满荣誉感。如果有敌人看见这些从天而降的战士后,打算投降,军团总是会同意,绝对不会在此情况下滥造杀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