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六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前来,自然是笃定苏清墨、袁华不会跟她算旧账的。
再见六月,袁华不禁感慨时光荏苒恍如隔世啊,不过才年余的时间,两个人的关系从主仆或者说朋友,到上下级,再到敌人,现在也还是敌人。
因在靖林城六月还是着了越人的服饰,可从她壮实的身板、飞扬的眉眼来看,到底跟越人不同。
看来她的身体完全康复了,那么重的伤一点都没留下痕迹,巴尔提那边的神医果然本事果然了得。
六月二人虽然长得颇为壮实,可在苏清墨、月卫等高手的包围中,她一点都不占优势的。
不过她脸上半点惧意皆无,直勾勾地盯着袁华的肚子看,“公主,想不到传闻竟然是真的。”
苏清墨很不喜欢她这种说话的方式,“彩霞公主”
六月飞快地打断苏清墨,“公主、将军,今日彩霞前来,所为两件事。说是两件事,其实也就一件事。我们王知道公主怀有身孕,更知道将军现在无暇顾及前方阵势,为了庆贺公主大喜,同意与将军分江而治。”
苏清墨鼻子里哼了一声,这还用得着你特意来说一声?
就算你们想打过来,你们也得有实力打过来啊,说大话谁不会啊?
六月知道苏清墨这一声哼是什么意思,立刻暗搓搓地怼他,“公主,我们王始终记得与公主的约定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这句话可是想让苏清墨拔刀相向了,我媳妇儿都快生孩子了,你还厚颜无耻地打她的主意?他脸色都变了,几乎就要跳起来收拾六月了。
六月似乎知道苏清墨在想什么,轻轻一笑,“我们王的意思,从前跟公主的约定,始终都有效。若有一日将军对公主没了情意,想要娶个三妻四妾三宫六院之类的,也不用给公主这些气受,便将公主送到江对岸来,公主依然是我们王唯一的王妃。”
袁华从来都知道巴尔提脸皮很厚嘴极损,可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还给苏清墨递这种话,这不是要气死苏清墨是什么啊?
果然,苏清墨白净的脸上已经憋出猪肝色了,“放肆!”
这是给气狠了,一向伶牙俐齿的他都说不出话来了。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没谁能对别人家怀胎大肚的媳妇儿说出这种话,挖墙角挖得这般理直气壮正大光明,那也只有巴尔提了。
六月手一抬,后面那魁梧之人递上来一个玉盒,六月轻轻掀开,“公主,若有一日苏将军对你有半分怠慢了,你可凭此玉牌前来于支。不管是求助派兵也好,留下做我于支王妃也罢,凭此玉牌,我王定信守诺言一生不变。”
苏清墨已经给气得眼冒金星了,伸手想将玉盒给打掉,六月身后那人将六月护在身后,“苏将军,你若一生呵护清月公主,她自然用不着这玉牌。你若心中有了别的想法,不如放过公主。我们都知道,公主并非并非拘泥于旧俗之人,只要公主肯到我于支,别说是公主,便是”
说到这里,还特意看了看袁华的肚子,这一眼又成功地让苏清墨气吐血了。
够可以的,果然是异族王啊,不仅要抢我的女人,还想抢我儿子,你们也太不讲究了吧?
袁华忽然发现,这魁梧之人居然是当初误绑了自己的查哈吉?
“查哈吉?”
查哈吉穿了一身最普通的越人骑射服,若不是他这般盯着袁华看,袁华也没将他认出来。
一听袁华认得他,查哈吉笑了,“苏将军,公主还记得我们呢,你想阻止也没用。你若是不想公主伤心,且将这玉牌手下便是了。你只要一生对公主好,我们王自然不会做拆散你夫妻之事。”
苏清墨眼睛都气红了,可查哈吉这句话说得对,自己若是大发雷霆,袁华一定会受到惊吓。
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多此一举!”
可还是一把扯过玉盒,轻轻放在袁华手中,“娘子你放心,你永远都用不着这玉牌的。”
也许是做了母亲,袁华心中更比从前温柔了许多,一想到与“玉牌爱好者”倪天恩的过往,笑着打开玉盒看了看,果不其然看到玉牌上刻了“天恩”二字。
“多谢二位的贺礼,清月代外子和腹中孩儿多谢巴尔提王子的好意了。”
看到六月满脸的笑意和查哈吉一脸的羡慕,袁华笑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清月也送二人一份薄礼,就当提前贺二位好事得遂吧。”
终于难得见到六月羞涩地低下头,查哈吉欢喜地搓了搓手,眼睛一直往六月那边瞟。
“巴尔提王子所提之事极好,清月多谢王子成全了。既然收了王子的贺礼,也回赠一份薄礼吧。希望双方和睦相处,止战定纷于潍江。”
六月和查哈吉走了以后,苏清墨委屈得赖在袁华的怀里不肯起来,“娘子,巴尔提欺负人!他想抢你,还想抢我的孩儿,我居然放过彩霞二人”
袁华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笑,“我知道我知道,他就是故意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