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毅语气狠辣,侍卫吓得身子一抖赶忙下去吩咐!
郭毅是第一波带兵入城的,当先便当起了守卫城门的责任,如今却是派上了用场,而他不得不防,毕竟季承和季布是兄弟,兵马又是他的一倍,若是他们耍了滑头他可没了法子,然而他郭毅的年纪比这二人长些,且在朝中还有几分威望,若是他强行下令,季布二人也不敢和他撕破了脸强来,郭毅特地增加了城门守卫,这才放心的到了衙门!
郭毅的十万大军在山中待了多日,虽然做好了防护却还是抵不住瘴毒,许多士兵都有些不适,而季承兄弟带领的二十万兵马又是长途奔袭的,无论如何两方都需要好好休息!
“将军,到处都搜过了,城中一切正常!”
毕竟早前在这城中的乃是大秦太子,而秦太子素有战名在外,由不得他们不上心,因此进城之前要好好地检查这城中是否有异样不说,进了城还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听到底下的副将如此禀报,郭毅心底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秦太子也不过如此!
“让士兵们安营扎寨生火做饭,不要生出乱子!”
微微一顿,他又问,“季承他们带的火炮都在何处?”
那火炮乃是制胜之物,郭毅当然要关心,那副将立刻道,“在城北大营。”
城中广阔的能扎营的地方不多,且三十万人马也不能都挤到民舍之中去,是以全军主要兵力还是占用了早前大秦的城西和城北两处大营,而高阶一些的军官则是住在了城中民舍之中,如此一来,士兵们的分布便十分的散乱,而季承兄弟果然还是把那宝贝藏在了自己的兵堆堆里头,郭毅冷笑了一声,“秦太子恐怕都要病死了,用不用得着还不一定呢,关键时候还是得靠将士们拼杀,光有那玩意儿有什么鸟用?!”
郭毅讽刺两句,转身入了府衙,他的位份最高,自然享用最舒适之地!
夜幕初临,满城的将士们都热热闹闹的围着火堆闹将起来,南煜的军纪并不比天狼军的强,再加上如今他们已经占领了大秦的一座城池,心底膨胀的骄傲和自豪无论如何都挡不住,正在这时,他们发现了城中的一处酒窖,那酒窖藏着上千坛的白酒,味道虽然说不上上乘,可对这些最普通的士兵而言还是有无法抵挡的诱惑力!
起初士兵们只以为这是秦军留下来的毒酒,然而第一那酒窖隐蔽似乎未曾被人打开过,第二那酒液经过军医检查并无异样,因此禀明了上级之后将士们便不管不顾的痛饮起来,对于郭毅而言,占领郴州便是大胜,他第一个允了,季承和季布那边也闹将起来,季承和季布不愿示弱,便也准了此请,于是乎郴州的夜晚变做了一个狂欢的夜晚!
“秦军也不过如此!哈哈……”
“听说城里天天死人呢!”
“你没看城西和城北大营都有一个烧火场吗?听说那里就是天天烧死人的地方,你是没看到,地上厚厚的一层灰啊,那时候这城里的黑烟就没断过!”
“还听说那大秦的十殿下也染病了?!”
“不止吧,还说将军太子什么的都没避过去!”
“哈哈哈,也不知谁想出来的法子!秦人死的也真是冤枉!”
“是啊,这城里头恐怕就和地狱一样……”
夜色渐深,南煜士兵们的话语声越来越放肆,似乎大秦和南煜的胜败已定,更似乎他们每个人都是那威风赫赫斩敌千万的战神!渐渐地,有人醉了,有人发起了酒疯,有人倒头睡去,有人四处喊叫着城中有没有女人……
不知何时起,军营之中的灯火暗淡了下去。
沉睡的已经睡死,热闹的还在热闹。
某一刻,有人忽然含糊不清的叫嚷起来……
“你们闻这是什么味道,是谁他妈的在动我们火炮!”
“那是宝贝,可动不——”
“砰砰砰砰砰!”
“得”字尚未出口,巨大的连续的炸响声骤然响起,沉睡的人在睡梦中被惊醒,热闹的瞬间一个机灵,这样的响动太过熟悉,不正是他们万夫莫敌的火炮发出的声响!
“妈的,是谁!我去禀告将军——”
巨大的军营之中爆炸声不断,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一起响起来的,更远处似乎也有这样的响动,更可怕的是似乎整座城池都开始震颤,脚下的土地在晃动,头顶的帐篷砰然倒下,最远处的城楼似乎骤然之间烟尘阵阵的下陷下去!
“砰砰砰砰砰砰!”
又是数声炸响,那些少数还清醒的急急忙忙跑出去要禀告将军们的士兵忽然被一阵从地底下冲出来的刺目火光包围,再然后,好好地一个人竟然七零八落的飞了出去!
血腥味,烟尘味,刺鼻的硫磺硝石味……
响彻九霄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