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慧讥笑连连。
然而她的话落在众人的耳里，却不知是在讥讽自己还是在讥讽着钟启航。
陈茂面色复杂的看着她，问道：“文慧，你们夫妻俩到底在做什么啊！”
程文慧抬起头看了眼陈茂，冷笑着说：
“如果你不是刑侦队长，你以为你能进我家门，以为我会对你礼让三分？”
“呸，亏你还是个刑侦队长，为什么我女儿的死你一点忙都帮不上！”
陈茂被骂的莫名其妙，连罗睢都皱起了眉头来。
他有感觉这里头有着很多的事情存在。
宋唐亦是如此，见到可怜的陈大队长不是被打就是被骂，他只能提议：
“先把程文慧带进队里吧，凭她刚才和现在的话足以成为指证她的证据了。”
陈茂点点头，但程文慧似乎对他颇有意见。
甩手挣脱了后，道：“用不着你，我自己会走！”
“这由的了你吗？”陈茂也不客气，根本不管程文慧挣扎不挣扎直接给铐了起来。
他这会儿大都已经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也许在钟启航和程文慧夫妻俩心里，他这个朋友可能也只是一个可利用的道具罢了。
既然是道具，他们不讲情面自己又何必讲情面？
想着，陈茂强行把程文慧押了下去。
宋唐走到了黄秀珍的面前，开口道：“黄女士，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你有的这张照片，是一件很重要的证物。”
黄秀珍点头，迟疑着说了句：“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拿出来的。”
“你有忌惮有怀疑甚至不信任都是合理的，毕竟一旦照片交出来被销毁了的话，那可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张了。”罗睢安慰着她。
黄秀珍不再多言，跟着宋唐和罗睢一起下了楼。
再次回到了刑侦队。
宋唐和罗睢带着钟启航走到了关押程文慧的刑讯室窗外。
看到了里头的程文慧时，钟启航的脸色就变了，问道：
“你们干嘛？为什么把她铐起来了，我说过案子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她没有关系！”
宋唐没有解释，只是拿出了照片来。
钟启航的脸色就和程文慧的一样，瞬间惊变。
“你们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宋唐饶有意味的看着他：“难道你拍这东西的时候，有拍了很多张一样的，以至于你自己都没发现掉了一张？”
黄秀珍是怎么得到照片，是有答案的。
她是从吴西凯生前常常翻阅的一本书里所找到，所以吴西凯能得到这张照片的答案，只能是他偶然间捡到或者偷到手的。
至于吴西凯到底是怎么有的，已经成了一个难解之谜，毕竟他死在了公交爆炸中。
钟启航死死的盯着宋唐手里的照片，不断的在回忆。
终于他也颓丧了起来：“难道是天意吗？那天我刚好洗出了很多的照片，我虽然没有数多少张，但那之后我和吴西凯在一起。”
“既然你想了起来，那不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而且你现在没必要再说什么事情和你的妻子无关的话吧？”
宋唐和罗睢之所以把钟启航带来，就是为了让他的防线崩溃。
刑讯室里的程文慧这时还在怒愤：“我要见钟启航那个懦夫，我要见他！”
“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为什么要作践自己！”
“小婷不该死，她不该死的。是有欺负了她，她才会去轻生！”
“那几天她一直说不想坐公交车，为什么钟启航那个混账就是不愿意送她！”
“就连小婷死的那天，那该死的公交车明明都停了，它就是想让小婷死！”
“那辆公交车的人就是害死小婷的凶手，钟启航他为什么要劝我放弃！”
程文慧的嘶吼声落在钟启航的耳朵里，让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隐瞒的必要，沉默了几秒钟后这才说道：
“小婷的轻生根本和公交车没有关系的，她没有受到过那辆车上的人的欺负。”
“那段时间恰逢她要中考了，文慧对她的管束愈发的不讲人情。”
“小婷但凡有一些不对的地方，文慧就会用各种恶毒的言词辱骂她！”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虽然觉得文慧骂的很难听，但那时候我转念想文慧始终是在为小婷好。”
“所以小婷的死我也有责任，如果我多关心小婷一些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因为她的妈妈而抑郁轻生。”
听到这话，宋唐忍不住说道：“原来你一直都分辨的很清楚！”
“是，我一直都很清楚，也一直明白小婷的死不是别人导致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去炸公交车？”宋唐不可思议的反问，但很快他又跟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