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刘峰说的是真是假,但凡有一丝苗头,张明暄都愿意尝试。
更何况在回来之前,老混子纳木也说的很明白,并多次提起金三角。
重新制定追踪路线,第二天上午,张明暄的侦察机就在一条偏远小路,发现了车辆走过的最新痕迹。
立马派人下去搜寻,就在车轮痕迹最深的地方,找到了几个被丢弃的娃哈哈矿泉水瓶。
其中一个,里面还装了一只纯金的耳环。
拿到耳环马上连线张明暄。
“你仔细看,这是不是娇娇的?”
刘峰聚精会神,马上就要零一年科技真的不算发达,视频分辩率十分模糊,饶是如此,刘峰也一眼认出,这就是卢娇最近常带的荷叶莲田。
他记得是老妈和娇娇在老凤祥买的,为了省事省时间,当时买了很多款,娇娇对这些兴趣不大,也爱犯懒,所以总戴这对款式简单,但寓意较深的荷叶莲田。
戴的时候还是他给帮的忙,卢娇还开玩笑:“这个款象征多子多孙,妈是不是着急要抱孙了?”
他当时特苦恼,抱着她好一顿亲,亲完懊恼:“我要赶紧听爷爷的,去年龄改了,这样的话,就不用再多等两年。”
刘峰咬紧牙关:“是她的,还有别的痕迹吗?”
张明暄猛松了口气:“我就知道她聪明,果然会留信号,如果是她的,说明她没事,她已经想到办法自保,并配合着匪徒逃窜,应该是没吃什么苦头。”
刘峰腥红着眼摇头:“你说错了,娇娇是很聪明,但她聪明的过头,她是那种宁愿疼了伤了,也不会向任何人哭诉一声,并流一滴泪的人,在大事大非面前,她只会报喜不报忧,被亡命之徒绑着,怎么可能不吃苦头。”
张明暄深吸了口气,这一点他知道,要不然爷爷也不会从万千人里,唯独相中了她。
卢娇就是个看似温柔,可实则内刚,并忍不住让人心疼的人。
“仔细搜索,看看地上还有什么?”
视频摇晃,经验丰富的侦察员立马报备,他们发现丢弃不久的硬盒红塔山,还有达利蛋黄派包装纸,以及王中王火腿肠袋子,除此之外,还有脚印里的煤渣,经仔细推测,煤渣绝非本地开采。
另外从车轮印上推测,煤渣车是轻型货号,五点五米长,载重实为三吨,但对方至少装了四吨左右。
听到只有四吨,张明暄就知道没错了,不论私营还是公营,拉煤的货车绝不会只装四吨,为了节省时间和成本,将利益达到最大化,基本上所有人都会超载,不然运输一趟下来,还怎么赚钱?
得到这些有用的信息,张明暄立马有了清晰方向。
“立马通知红河江城,让他们一级戒备,但凡外地运送煤渣的车辆一律扣押,尤其是没有超载的,随车人员加司机在内,四人左右,发现对方抽红塔山,以及车内准备了达利和王中王的,都抓起来。”
张明暄的指令下达没多久,一直负责开车的老大接到了电话。
卢娇还是被捆绑在木箱里,待遇并没有变好,只是勒住手脚的扎带稍微松了一点点,让她早就被磨破的皮肤,得到了一丝喘息。
很快,车停到了一条泥路里头。
没了颠簸的发动机轰鸣,卢娇听到了风声和鸟鸣,没一会老二和老三掀开盖子,其中老三最凶,揪住她的头发便拖了起来,挥掌便两耳光。
卢娇被打的头晕目炫,若不是骨气和毅力撑着,就这两下她就晕了。
“别动手,是我们大意了,他们会想到这个方向并不是难事,昂鬼整出那么大动静,道上怎么会没有混水摸鱼的,要连这点本事也没有,人家也不配装那身虎皮。”
老三愤怒,他知道老大说的有理,但他就是气不过。
要知道,他早就想打卢娇了。
“哪现在怎么办?”
老大跳下车,阴狠的笑了几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有张良计,还不准我们的过墙梯吗?富贵这东西,永远都是险中求,又不是第一天在道上混。”
耳内嗡鸣的卢娇笑,心想这男人还有些文化,居然能说得大义炳然,字字珠玑。
看来哥和刘峰没事,并且已经追踪过来了。
之前倒水洗手,她故意激怒老三,在转移注意力,并趁他们不备,丢下金耳环的时候,就是期盼着能被人发现。
只要老天垂帘,耳环到了刘峰手上,他一定能认出来。
毕竟这半年她一直戴着同一个款,那怕刘峰再粗心大意,也会看着眼熟。
由此,她也能确定刘峰还活着了。
老天保佑啊。
“先把人弄下来。”
老三骂骂咧咧,动作十分粗暴的扯着卢娇头发,硬生生拖拽到地上。
很疼,非常非常疼,但卢娇一声都没吭,仿佛没了生气的破布娃娃,任由他们催残。
可她眼睛却一直睁着,平静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