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一看,打着哈哈说“王妃,叔卖个老,叫你一声侄女,咱们自见面还没好好聊聊,叔是真没想到,当年村里的小丫头,竟出落的如此气派,跟叔说说,这几年都怎么过的?”
蝶衣微笑道“王叔,自村里把我们一家赶出来后,我就变成这样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倒是我多年未见王婶了,想去拜见,可否安排?”
王石面露尴尬,讪笑着说“她不过来,还在老家呢。”
“噢?王叔那天让我救的女儿是你跟新夫人生的?”蝶衣问。
王石觉得头上要冒汗,他抛弃发妻这事,一直是压在心头的大石,隐隐有愧疚感,不想聊这个话题,讪笑着转身对王夫人说“嫂子,未及言明,玲儿侄女和清儿,都是王妃帮衬着救下的,保留了清白。”
王夫人有些意外,玲儿没提起过啊,她礼貌的欠身对蝶衣笑着,表示感激“娘娘,老身看娘娘年岁也不大,竟犯险援救小女,老身感激不尽。”
没等蝶衣接话,王宇冷声说道“她自己投身做了皇上的妃子,怎么会让女儿近皇帝的身?”
张老头一听,这话可以说是相当难听了?!正要怒斥,忽听王玲儿高声道“你是皇上的将妃,如何做得王爷的内眷?莫非诓骗了王爷?”
王夫人心中着急,玲儿和老爷为何这般不得体?!
张老头怒极,他强压怒火,躬身问道“主母,要不要属下把他们轰出去!?”
蝶衣摆摆手,微微一笑,说“先生稍安勿躁,待我同王宇将军细说周详。”
“王宇,我这个将妃,做成了几件事,此刻闲着,与你说说,一,替换出了北漠公主,保住大周与北漠的同盟。二,让梁帝召集武将之女入宫,离间你们与梁帝的关系。三,梁帝好淫,我令其昏睡,护住十八名少女清白,又令内监传旨罢朝,乱其内政。四,终于等到武王兵临城下,而此时太子篡位,大梁自乱阵脚。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王宇,我不做将妃,怎么做这些事?王玲儿清白保住了,你却颇觉遗憾?若不是王玲儿入了趟宫,哪来的机会相中武王?”蝶衣话音慢慢变冷,眼底寒潮溢出。
王宇脸色更难看了,他颤抖着手指着蝶衣道“原来是你,都是你的阴谋!”王石也才明白过来,耷拉着脑袋,不言语。
王夫人却用一种埋怨又心疼敬佩的目光,看着蝶衣,她以女人的立场去想,召女儿进宫以谋其他,是她不对,可她保住了女儿清白,还救了其他人,又羞辱梁帝至此,可见,这个女孩子是个有心气的,反观自己,还把女儿带来,要与她“争宠”。
“王宇,王石,你等皆是前朝罪臣,家眷理应全部充作官奴,官妓,若不是你们的女儿入了趟宫,薄有微功,此刻焉能让我费此唇舌?!不知好歹,不知所谓!”蝶衣语带薄怒。
王宇啪一声,拍案而起“好你个楚蝶衣,都是你在作妖,诓得老夫交了印信,不然,我们真刀真枪的打一场,还不知谁胜谁败呢!”
蝶衣怒起,运内力,袍袖一挥,王宇王石面前的案几“轰”的一声,被振个粉碎!
王玲儿吓了一跳,躲到王夫人身后,惊愕的看着蝶衣。
“王宇,你没有机会了,你口中并无大过的东岛人,已经用烟膏腐蚀了你的军队,就算正面开战,你也毫无胜算。要不然,你以为自己比戍边候秦远诚还强么?!”蝶衣冷目说道。
王宇王石面面相觑,一时无言,秦远诚野兽般的骑兵被集体焚化,他们是知道的!
“身为禁军统领,对东岛人腐蚀侵害我族百姓,不闻不问,只因为梁帝不管,为保住你们头顶的乌纱,你们也懒得管,反正再怎么也害不到你们头上,是么?!这还不是忝为官,不敬社稷?!”蝶衣斥道。
王宇王石迫于蝶衣气势,默不作声,可他们心里是不服的,皇上都不管,我们怎么管?!
“所以,你们只能做''亡国奴'',既为了奴,就该收敛行径,为何在我面前倨傲不堪?!”蝶衣喝道。
王夫人欠着身子走出来,朝蝶衣便拜,口中告罪“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若不是娘娘,我们一家难以存全啊——”竟哭起来。
“娘,快起来。”王玲儿过去拽她。被王夫人一把摁在地上,骂道“怪娘平日太惯着你,这般不懂规矩,要不是娘娘大度,此刻我们已掉了脑袋了!”
王玲儿不服“娘,她不是正牌王妃,不必大礼。”
王夫人气得再要呵斥。
蝶衣缓步走到她面前,亲手扶起她,温声说道“唯夫人最知我心,夫人切莫行礼,快快请起。小姐说的对,我确实不是大周皇帝封的武王妃。”
王夫人端详着蝶衣,露出慈爱的笑容,说“与我女儿一般年纪,却行大丈夫事,真羡慕你娘,羡慕啊。”
蝶衣笑道“我娘也与夫人差不多年纪,却不如夫人雍容大方。”
王夫人笑的更开心了“蒙娘娘不罪,老身这便带玲儿回去了。给您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