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扎死了。”

    暗香急道，“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我、我死了也不想公子出事的……”

    她知道自己做错在先，因而底气不足，越说声音越低。扭头看一眼白玉楼苍白消瘦的面庞，完全没有血色，一时心如刀割。

    怜怜是直性子，最恨背叛之人，看她这样子反而觉得是在惺惺作态，便懒得理她，连讽刺的话都不想多说她一句了。

    余鱼对汪小溪道，“我在客栈留下几日，你们先走。等他好了我们快些赶上去。”

    怜怜义气地挽住她的胳膊道，“我留下陪你！照顾病人一个人会累垮的！”

    汪小溪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林小木站出来道，“我也留下，我是大夫，我给白玉楼开点药方补补好得更快。”

    汪小溪一个人无奈地翻白眼儿，作苦瓜状“你什么时候成大夫了？合着就我一人儿去南蓟啊？”

    何利利看了一眼袁老板，这么多人跟着，进京了也应该安全了，便勉为其难地开口道，“……你要实在觉得路上无聊，我陪你去？”

    汪小溪“……”

    不用开口，那扭曲的表情已经贴切地替他回答了何利利。

    余鱼正色道，“汪小溪，你以为这是去南蓟郊游呢？别忘了你从阴山出来，奔波是这么久，走到今天究竟是为了什么！”

    汪小溪立马收敛了玩笑的神色，同样认真道，“当然没忘。开个玩笑缓和下气氛而已，别这么严肃么……无聊是不怕的，就是这条路上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原本就要走的。”

    余鱼看了他一阵子，“那就好。”

    又回头对怜怜道，“你们都走，平王向来诡计多端，怕有突发事情应付不来，照顾人的事简单，这里有我和暗香就够了。你们仔细点儿，别把人跟丢了就成。”

    暗香听她这么一说，面上先是惊讶，随即羞愧，自责，后悔，感激……各种情绪纷纷闪过，一时叫人看了还觉得怪可怜的。

    怜怜吐了吐舌头，对余鱼耳语，“这个坏女人也留下？多危险呐！你要照顾人，还要防着她，没个安生了！”

    余鱼小声安慰她，“没事，你看我还打不过她？”

    “那倒不是。”怜怜撇嘴道，“就是看着碍眼么！”

    “她就算想害我，也不会害白玉楼的，如今，她连我也不会害了。”

    怜怜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心里犹自不解气，想起暗香在白玉楼对余鱼还没什么表示的时候就曾想过买通林小木害余鱼，嫉妒心忒强，便狠狠瞪了失魂落魄的暗香一眼，鄙夷道，“嘁，什么人呐！”

    这对话，暗香听进了几耳朵，却出奇地安静，也不像之前那般火爆的性子了，一味不吭声，心里只想着赎罪，等公子醒了好处置她。

    商量完，众人各自回去休息。

    暗影跟满大海走了，投成了平王。白玉楼的房里，除了昏迷不醒的白玉楼，便只剩下暗香和余鱼。

    暗香这时才低声道了一句，“多谢。”

    余鱼惊讶，“谢什么？”

    “没有赶我走，还让我陪着公子。”

    余鱼笑了一声，“你是白玉楼的暗卫，要走要留也是他说了算。我凭什么赶你走？你想多了。”

    暗香摇头道，“我做了背叛公子的事，害他险些丧命，我的命本来就是公子的，你们就是一剑杀了我也是应当的。”

    听了这话，余鱼也摇摇头，“每个人的命都是自己的。”

    暗香乍听这句话时愣了一下，随后沉默了好长一阵子，余鱼已经将白玉楼的药换过了，方才听她在背后说了一句，“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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