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从无人能确定,但当地的人都能确定即便有那一纸婚约,这两家也不可能通婚。
一场商会上演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无论是纳兰若卿极度遇险还是傅流年被赶出家门,都离不开三个家族竞争的原因。
三个家族你争我抢,明面上暗地里都使尽了手段,虽不见硝烟却可闻战况激烈产生的硝烟味,虽不是刀剑相向,却如枪林弹雨,直到……
陷阱之中,两人已经被困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身体几乎达到了极限的状态,奈何屋漏偏逢连夜雨,少年忽然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干裂的嘴唇微张,声若蚊蝇地呼唤着一个人。
纳兰若卿见他越来越烧热,心痛又无奈,最后只能用杏花簪划破了手腕,将自己的血喂进他的嘴里。
“是阿姐!”
熟悉的感觉席卷全身,少年只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猛地睁开眼睛,他摸了摸残留在唇上的血,下意识看向她包扎着秀帕的手腕。
浅色的绣帕渗透出了斑驳的血,红得刺眼。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只有他的阿姐才会义无反顾地保护自己,哪怕她知道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
此时,纳兰若卿陷入了昏迷,看不到了他的变化,微弱的呼吸如一根蚕丝,一掐即断。
“原来……阿姐你一直在我身边。”
少年学着阿姐以前的样子,用瘦弱的双手抱起了她,手里紧紧握住了从不知该如何使用的剑,抬眸面对外面凶险的世界时,冰冷的眼底瞬间涌现杀气。
那是在一个黑夜中,那饮血的恶魔红着眼睛站在圆月下,手里的剑泛着瘆人的寒光,从此成为了所有人的噩梦。
而傅家、慕容家甚至是纳兰家,但凡在参与这次事件的人一个都没有逃脱。
同样是一个满月的夜晚,傅流年躺在摇椅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毫无血色的脸蛋在月光下更显得惨白。
纳兰若卿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落得如此下场,心中大为愧疚,“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满足你。”
长久以来,她对他并非没有触动,只是不敢显露的太明显,让人猜中了心思。
傅流年看着那抱剑立在圆月下的少年,嘴角擒起了一抹笑意,打趣道“二小姐莫要说笑了,我若是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你那护卫还不得将我砍成好几段啊。”
她解释道“阿殊并非不辨是非之人,你既然对我有恩,他便不会动你。”
他笑了笑,“如此,我就放心了。”
有这么忠心护主的护卫,无论是纳兰家还是其他人,应该都没有机会去伤害她了。
“素闻纳兰家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必歌舞也是不在话下,我忽然想起来,你我相识以来,从未见你跳过舞,不如你就为我舞一曲。”
“可我不会啊。”她从未料到他会这么一个要求,若是早知道,必然去请一个舞姬回来好好学习。
“外面的舞蹈千篇一律,没有什么看头,反而像你这种对舞蹈一窍不通的人才有新意。”说着,他从腰间拿出了一支碧玉笛子,“闻曲而舞,你想如何跳便如何跳。”
“你……”她都坦言不会了,他怎么还坚持不懈,真要看她闹笑话吗?
不等她拒绝的机会,一曲流音从笛子里缓缓倾出,如绵绵流水潺潺动人,婉转柔情自指尖淌出。
她此刻才知道他极善音律,也更知自己竟然从没有好好了解过他,“傅流年……”
她不擅于舞,可身段柔软,简单的动作也可绽放出最美的姿态,杏色的衣裙在每一个动作下翩翩然,如流光泄了万丈,耀了黑夜中的双眼睛。
被家族抛弃的人在本地早已了立足之地,傅流年养好了伤后,带着贴身小厮准备起身回外祖地,离别之际,突然来了一个自称来自纳兰府的丫鬟,模样很是陌生,交给了他一封信。
他没有说些什么,打开了信封,只见上面写着八个大字,字体娟秀,有些眼熟,但却却隐隐觉有哪里不对。
看着上面的字,他忽然笑了,见此,小厮按奈不住好奇心问道“这上面写了什么,公子为何如此高兴?”
他将信塞入怀中,骑着马朝着城门口的方向缓缓而去,只留下小厮摸不着头脑。
‘若卿若在,不负流年’
若是真的,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若是假的,且让他自欺欺人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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