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颜拽了拽他的衣服,将他了回来,冲他摇了摇头,叶非不解,问道“摇头是什么意思?她都这样了,还不允许骂我两声咋地?!”
他很肯定地说道“我相信阿姐,她不会背叛我们的。”
只要经历过那一场劫难,就没有人会原谅衡越,而最不可能原谅衡越的人就是阿姐,也许世上所有人都会选择帮衡越,但只有阿姐不会。
报仇的执念早已入骨,岂会在最后关头放弃?
花不语站在他的身边,看似与他站在同一战线上,实则在他不经意时,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她目光如炬,看着对面的人,“楚寒!你可知你给我加的禁制给我带来了多少危险,我曾不止一次求你,求你替我解开禁制,可你却固执得让我咬牙切齿,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有这个禁制,就能控制我的一辈子?”
衡越转头看向她,附和道“十一,他就是这样的人,认为所有人都得对他言听计从,卑微屈膝,你我都是不甘心屈服于命运之人,只要我们合力杀了他,我们就能选择自己想要的命运了!”
她抬眸从侧面看着衡越,说道“衡越,我虽然不太赞同你的想法,但是我渴望自由,所以我必须打开这个牢笼。”
“你现在悔悟也——”话说到一半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低下头看着胸前贯心而过的剑。
只见花不语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握着剑柄,说道“衡越,我与你不一样,比起自由,我更加看重自己存在的意义。”
衡越抓着剑的一端,目光变得犀利,冷笑道“十一,我弃了人身,应该是没有心的,这颗被你贯穿的心脏,不过是一个摆设,你觉得这样就能杀死我吗?”
“我知道。”
她知道这样没有用,但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抓住他。
这时,一簇火苗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只见言笙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火油箭,箭头正对准了衡越的方向。
看着那一簇火光,衡越脸色一变,握着剑的一端用力往后推,可是花不语在身后抵着,两人的力气不相上下。
他的衣袍下化无数条出青藤,往花不语的身上缠绕上去,其中最粗的一条缠住了剑,企图将剑拔出身体。
一番挣扎无果后,衡越冷汗直流,怒道“十一,你是想与我同归于尽吗?!”
她吐了一口血,笑眯眯地答道“我倒是想,可实力它不允许啊。”
只听嗖的一声,箭出弓弦,带着火光卷着烈烈的风破空而来。
衡越咬着牙,用尽全力拔剑,但倒映在眸底的火苗越来越大,生死存亡之际,一面蓝色图纹的妖旗挡在了他的面前。
哗啦,那面妖旗化作了一面水幕,宛如悬挂九天的瀑布,挡住了射来的火油箭,箭上的火苗在触及到水面的那一刻,瞬间熄灭。
衡越握住了那面妖旗,用力一挥,如洪水倾泻而出,瞬间吞没了整个场地。
眼见着所有人被水冲得溃散,花不语动手去夺旗,几招下来,她被一道水柱击中了腹部,整个人飞了出去,伽摩剑也沉入水中,不知去向。
水灌入口鼻,她仿佛置身在一片海中,遭遇重击的腹部不断传来疼痛,她只能蜷缩着身子,黑暗之中,一双手将她从水中捞出,将她抱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
只见她靠在他的肩上,咳出了不少血水,血水顿时染红了他肩上一大片白色。
她用指腹摩挲着那一片红色,虚弱无力地说道“对不起……”
水没过她的大腿,蓝色的裙角和白色的衣角在水中柔软地贴合着,而她轻嗅着他发尖传来的清香,感觉腹部的痛感也轻了许多。
在那高高的屋檐上,云夙独坐在上面,用那只带血的手抚摸着脊屋兽,冷漠地俯视着下面凌乱的场景,在所有人都被大水冲得伤的伤湿的湿时,他的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遗世而独立。
底下,叶非托着殊颜的身体,从水中将她移到了高台上,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看着对方额头上的血迹,殊颜的心抽疼了一下,伸出手去摸他那磕破的额头,可在对上他的视线后,他收回了手,皱眉道“我不会死,而你可能……会死。”
此时,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也会在乎另一个人的生死。
咕隆隆的水泡声从水底响起,一窜水花冒出水面,水花盘旋而起逐渐形成一道水柱,朝这两人攻来,花不语大惊,忙推开了楚寒。
水柱化作蛟龙,像是认准了人,只攻向花不语,她下意识做挥剑的动作,却被才发现伽摩剑不知去向。
关键时刻,言笙持青鸿剑飞挡在她的面前,一剑斩断龙头,可谁料到水龙头落下时,青藤水龙身中窜出一条青藤,其速度快如闪电,直接穿膛而过。
言笙当下立断,转动手腕,对着穿胸而过的青藤斩下,失去源头的青藤在离花不语不到一寸的地方软了下去。
看着他后背溢出的血,花不语的心脏剧烈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