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成跟着自己的姐姐走到宫门口的马车处,对着叶慕灵开口“姐,有空回来看看父亲吧,父亲也要走了。”
叶慕灵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点点头“好。”
回到马车上,靠在顾南成的怀里,叶慕灵的心情有些低落,是没有来的低落,仿佛母亲走了,父亲也要走了,每个人都沿着自己的生命前行,都有着自己的选择和决定。
感受到怀中人的伤感,顾南成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两张脸紧紧相挨“走了好,远离京都的是非之地也许纔能找寻到真正的幸福。”
两人目光悠长,顺着窗外看向前方,不知何时纔能真正的自由。
第二日,叶慕灵便起身回了镇远侯中去,到达镇远侯府中的时候直奔母亲的屋子。
推门而入,却见一道有些苍老的身影正坐在圆桌旁,一身素衣,褪去了华服,就如同寻常人家的中年男子。
“爹。”叶慕灵轻轻的呼唤。
镇远侯抬头,看见是自己的女儿,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招了招手“回来了,快过来坐。”
叶慕灵点点头,走到镇远侯的身边,再次轻轻唤了声“爹。”
抬头看看,床上是迭的整整齐齐的几件衣服,都是素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灵儿,爹已经向皇上辞官了,皇上也准了你弟弟继承侯府,封号改做封疆侯。”镇远侯的声音平和而安宁,显得真实却带着丝心痛。
叶慕灵只是静静的盯着桌子上的茶壶,听着镇远侯的话淡淡的“嗯”了一声。
镇远侯继续开口“封疆侯的意思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征战边疆,成为真正的封疆大吏。”
“嗯”叶慕灵依旧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镇远侯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摸了摸叶慕灵的发丝“爹要去找你娘,这五年左右的时间,经历了太多,让我终于明白,荣辱沈浮,一切不过是虚幻,所在意的,终究是那个跋扈的身影。”
叶慕灵没有做声静静的听着。
“我曾以为,我给了她一切,到头来,却发现,我不曾给过她分毫,不过,我愿意用我的余生去弥补,带着她去所有她曾想去的地方,如果,真的不能,我愿意随着她的足迹,走遍每一个角落。”镇远侯低沉着嗓音,带着些对以往的追忆。
幸福是赊来的欢愉,我曾把未知当做赌本,得过且过,今夕隔世百年,一眼望却,叹只叹自己轻许的誓言,把千年咒怨轻湮,成全了谁的祈愿,她不见,他守韶华向远。
镇远侯走了,只带了百余文铜钱,穿的是寻常百姓的衣裳,周身不见一点华贵,就连那周身的气势也变得淡然起来,一双布鞋,不知是否能够陪伴着他走遍唐欣所走过的足迹。
他不知道唐欣去了哪里,但是他知道,唐欣所花的钱,都是怀王府的钱,有着怀王府的标志,只要是到钱庄去兑换,那么他便可以一路顺着这银钱寻找。
镇远侯没有让人相送,一身布衣的他渐渐淹没在人群中,不见一丝踪影。
“姐,你说,如果父亲找到母亲,母亲会跟他回来吗?”叶暮成淡淡的开口,神情之中渐渐的与叶慕灵有些相似,尽管长长还是带着明媚的笑意,却是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寡淡。
沉默了半响,叶慕灵转身走进镇远侯府,“回不回来已经不重要了,父亲的心中已经有了信念,那便是对母亲的爱,无论母亲是否回来,这份爱,已经足以支橕着父亲走过千山万水,度过世间所有的磨难。”
叶暮成点点头,他懂了,因为父亲已经懂得了爱,便也懂得了母亲的心殇,他明白,沧海桑田,也许一切都很难回去,可是,他所做的,不为任何,只是因为爱着母亲。
欣儿,我也走了,不知道你知道是否会怪罪我也抛下两个孩子不顾,可是,你曾经说过,我们的孩子,天下无双,我丢掉了华服,丢掉了美差,丢掉了我那一身傲骨,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愿意长途跋涉,愿意踏足泥泞,愿意走过一座座高山,淌过一条条河流,为你祈福。
我不说,是因为我正要去做,我会祭拜每一座庙宇,在那里,挂上你的名字,我不知道我会走到哪里,又或者,有一天,倒在哪里,但是,我想,那一刻,我都会是笑着的。
曾经的一切,我不去后悔,因为对于过往,我无能为力,对于未来,我不抱过多希望,因为我知道我曾经所为都是要付出代价,我只希望,带着对你的爱,走遍山山水水,看朝阳,看落日,看星辉,听雨,观海,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在爱着你。
也许,总会有一天,我会在途中与你相见,不知那时的我,会是怎样的欣喜,而你,是会惊讶的一笑了之,还是面无表情的擦肩而过。
“暮成,今后你就是咱们大干最年轻的侯爷了,这是皇上对你的肯定,但同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万事小心为上。”叶慕灵挂念的嘱咐着,心底却是对这个弟弟很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