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显手里提着一只烧鸡,和一壶好酒忘李家去。
此时李大牛刚从外面进院,陈显赶紧上前道“大叔,巧儿可在?”
李大牛瞥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找她做什么?”
这陈显是个破落户,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早前家中也富过,自己还上过几年私塾,常以读书人自居。可爹娘死后,家就被他败光了。
陈显讨好地递过酒肉“叔,知道你喜小酌几杯,这就算孝敬你的。”
李大牛一眼看出那酒是来自城里最好的酒坊。自打妻子死后,他便染上了这酗酒的毛病,那烤鸡他倒没多馋,可这酒的香味倒真是勾起瘾来了。
“你小子无事献殷勤,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叔,你别收下吧!”陈显将酒坛和烤鸡往他怀里塞,李大牛大的不接住。
紧接着,陈显掏出一支鎏金簪子“劳烦叔将这个给巧儿。”
李大牛顿时警觉起来,这陈显此前对巧儿确实有意还来提过亲,可李大牛没同意,一来陈显家里穷的叮当响,二来,他每个正业,谁敢把女儿嫁给他。
“你哪来的钱买这些?”
“叔,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陈显随口道“我家好歹也阔过。”
李大牛半信半疑看他一眼,“你要有钱,就正经找些事做,别整日东游西荡。”
“您说的对,我正准备过些日子去城里做点买卖,我又识字,还愁赚不了钱?”陈显顿了顿说道“到时候,我和巧儿的事……”
“你和巧儿有什么事?”李大牛打断道“等你真在城里站稳了脚再说!”
说着,将那簪子推回去,“酒我就收了,这些你拿回去。你若有真有了本事,巧儿自然会看得上你!”
说罢,转身进了院子将门关上。
“叔,那就这么说定了!”陈显说了句,紧接着却啐了一口“等我有钱了,到时候你送上门来,我还不一定看得上!”
回去的时候,他远远看了眼不远处沈清河几人住的院子,见里面亮着灯,放心不少。若这人要逃了,他那八十两也飞了。
“我说不用这么急吧!这大半夜的。”槐安一遍收拾行李一边抱怨道“就算那官府抓人真知道咱们藏在这儿来抓人也得等天亮吧!”
菱儿将包袱系好“你就别那么多废话了,沈公子既然让咱们走咱们走就是。”
槐安叹口气“唉……这总是逃也不是办法啊!”
菱儿向里屋瞟了一眼,示意槐安别说“赶紧吧!废话那么多。”
顾蔓拿起一个花瓶准备放进包袱里,沈清河忙道“这些就别拿了。”
“可这也花了钱买的。”顾蔓看了一眼那花瓶,不舍地放下,“往后还是别置办这么多东西了,反正也拿不走。”
沈清河抿了抿嘴,走过来“都怪我,本来以为能让你过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没想到……”
“行了,不就是搬家嘛!”顾蔓无所谓道“咱们就当顺便游览这大好河山了。”
几人只带了些随身物品,便准备离岛。沈清河还没有想好去哪,只能先离开这里,再沿江出城。
此时村里的人都已经歇息,这时候走便不会有人看见。
几人正准备出门时,院外想起轻轻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槐安想了下“该不会是官府来抓人了吧!”
“官府来抓人还用敲门?”顾蔓说了句。
“而且,你觉得那破柴门挡得住?”
“那会是谁?”
沈清河皱了皱眉“不管是谁,这么晚来必有蹊跷,你们站着别动,我去开门。”
沈清河说着走过去,轻轻将柴门打开。
“是你?”沈清河惊讶道。
月色下,左俞清长身而立,眸子清冷,神色平静。仅一瞬,他眸光便看到了后面的顾蔓,见她安然无恙,他心里的愧疚才稍稍减轻了些。
“秦王殿下不请在下进去坐坐?”
沈清河冷笑一声“左推官忘了?我根本就是不是什么皇子。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你若想带我回去交差,先问问我手里的剑再说。”
“秦王殿下误会在下了。您的秦王是圣上所封,殿下未下圣旨褫夺,你便还是秦王。”左俞清看了看他身后的顾蔓“我知殿下有想护的人,而恰巧这人是我朋友。所以,殿下大可不必这般敌意,在下此行是来救你们的。”
顾蔓见沈清河与那来访之人一直聊着有些奇怪,想上前瞧瞧,
“谁啊这是?”
“顾爷!”槐安拉住她,“我看来者不善。”
沈清河看了左俞清一眼“救我们?什么意思?”
左俞清正色道“殿下也看到,我是一人前来。你的功夫在我之上。若是来捉拿你们,不应该带上一群高手?实不相瞒,官府的人正在来的路上。”
沈清河思索一会,问道“那你为何要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