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许多家破人亡的义民非但不领詹姆斯牧师的情,反倒生出了对詹姆斯牧师更加深刻的仇恨。尤其是秀才爷,对詹姆斯牧师的仇恨简直达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经过这番劫难,田老太爷一病不起,一个多月后过世了。原打算为秀才爷捐纳功名的银子家产也用完了。秀才爷自己更吃足了苦头,在号子里蹲了整整五十三天,人瘦得脱了形,屁股还被打得稀烂。殷实富裕的田家就此败落。埋葬了田老太爷后,秀才爷承继下来的家产仅有镇北二十五亩薄地和盛平路上的四间旧房,捐纳功名而步入仕途的路永远断掉了。秀才爷自此一恨洋人,二恨官府,脑后的反骨自然而然生将出来。因此在后来的岁月中,秀才爷以耳顺之高龄奔走于反清志士之间,竭力呼号鼓吹革命是毫不奇怪的。
钱大人却在这场教案中名利双收,几千两白花花的银子赚到了手不说,还得了巡抚老大人的一番褒奖。巡抚老大人看到按有詹姆斯牧师手印的赦免承诺书说“……这个钱知县办事有方,这么难对付的洋人都让他对付了,而且保护了地方,没伤百姓,实是难得。”因为知道钱大人是捐纳而候补知县,而实授知县的,巡抚老大人便又断言,“由是观之,谓‘捐纳官吏皆为不学无术之辈’者,实为大谬不然,漠河钱知县对桥头镇教案的交涉断处即为一例明证也……”
桥头镇历史上最有名的贪墨知县钱宝山,就这样凭藉光绪五年教案上任起家,开始了自己对桥头镇产煤区长达十二年的近乎疯狂的敲诈和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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