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微微摇了摇头,道“留着她才是折磨她,杀了她,岂不是让她去和载湉合葬。那我可不愿意,她若去陪伴载湉,那载湉只会更加痛苦。所以我要让她好好回忆这么多年来,一直做得美梦,是个多么可笑的梦。”
高林微微颔首,见崔玉贵等在坤宁宫门口,就没再往下说。
崔玉贵看了一眼陈舒,低声问“您接下来要去哪儿?”
陈舒垂着眼,悠悠走着,过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头顶的太阳,缓缓道“接下来去会那个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我要亲眼看着她断气,让她去给皇上陪葬。”
崔玉贵没有说话,默默的走在陈舒身旁,他想,这是他为载湉和陈舒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等这些事了了,他便出宫,再也不会和宫中的人有联系。
三人安静的走了一会,看着宫中来回穿梭的宫人。
崔玉贵不禁叹道“皇上驾崩,太后病危,新帝登基。这些事搅和在一起,宫中现在是乱成一团。”顿了顿,瞟着陈舒,又道“午时过了,仪鸾殿此时除了大总管,也不会有旁人。您尽管过去,老奴在殿外守着。”
听他自称老奴,陈舒知晓他已明白自己的身份,便道“既然崔公公已然知晓我的身份,那么我也不再隐瞒公公。此次我能进宫见皇上最后一面,多亏了公公,我很感激公公。”
崔玉贵点了点头,低声道“您是谁,老奴不管,只要您是皇上心中记挂的人,那老奴是一定会帮皇上的。老奴愧对皇上,愧对您,所以无论如何,老奴都应该帮你们一次,更何况,您曾经对老奴还有恩。”
此时,高林瞟了他一眼,略笑了笑,明白他说的是当年,他们之间的那点事。
到了仪鸾殿,崔玉贵打发了殿内多余的宫人,带着陈舒直接进入慈禧寝殿。见李莲英走过了,不等他开口说话,便道“得罪了,大总管。”继而迅速将他打晕。
陈舒看着晕倒的李莲英,微微蹙眉,讽刺道“等他醒来,那拉氏就去陪葬了。就这样将他们分开,真是有些残忍。他陪了那拉氏一辈子,临死前肯定想要守在她的身旁,可我偏要将他们分开。”
又看向高林,道“找个僻静的地方,把他关起来,让他们阴阳相隔,生死不能相守。那拉氏是太皇太后,就快死了,身边不能出现这样的人,那会坏了皇家的祖制规矩,丢了皇家的脸面。”
高林笑了笑,点了点头,上前拖走了李莲英。
奄奄一息的慈禧躺在床上,听见殿外女子说的话。她苍白无力的双眼,看了一眼殿内,殿内空无一人。殿外那声音她很熟悉,似是她听了很多年的,可却一时想不起来,那声音到底是谁。
又听见李莲英被拖了下去,她有些紧张,颤颤巍巍的抬起手,低声道“来人,扶哀家起来,小崔子,小娟子,小李子”
她正在低声喊叫,突然听见脚步声走了进来,正是崔玉贵。正要开口说话,见他身后跟着一位陌生人,虽然穿着太监服侍,但是能看出她是女子。不禁有些好奇,想要开口询问崔玉贵,却又见崔玉贵看向那女子。
崔玉贵瞟了一眼慈禧,转身看向陈舒,低声道“您请便,老奴去门外守着。”转身之际,又瞟了一眼慈禧。看着她那惨白吓人的脸,心中一颤,可又想起当年她下旨让他亲手投井杀人,便狠心的走了出去。
等崔玉贵走后,陈舒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的慈禧,心中的恨意,随着移动的脚步,一点点的释放出来。她径直走到床边,立在那儿,俯视着慈禧。
慈禧看了一眼殿门口,想要大声呼救,显然不太可能,于是,又看向陈舒,低声问“你是谁?”
陈舒盯着她,并没有立即答话,见她眼神中露着惧怕之色,不禁冷笑一声。
过了一会儿,她坐到床沿边,俯身慢慢凑近慈禧,冷笑一声,挑眉看着她,缓缓问“怎么,老佛爷怕了?”又侧脸看着慈禧,讽刺道“老佛爷杀人的时候多么干脆,原来您也有害怕的时候。”
说完她微微抬起身体,冷声大笑,敛笑之后,又双目凌厉的瞪着慈禧。
而此时的慈禧,虽然自知时日不多,但还是想要在临死之前,问清她的身份。她不明白能让崔玉贵背叛她的人,到底是谁。她想,崔玉贵对她极其忠心,而她待崔玉贵也是一如既往的真诚。
到底是何事让他在她临死之前,背叛了她。她很不解,不禁盯着陈舒看,想看她到底是谁。见陈舒一直瞪着她,她有些害怕,微微颤抖着身体,小声的问“你到底是谁?”
陈舒冷笑一声,并不愿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侧头看着她,大声问“为何一定要杀载湉?”
这声载湉,慈禧顿时有些明白,瞪着陈舒,突然,她有些激动,笑道“他该死!”又咬牙切齿的大声道“你们都该死!”
她激动的情绪令陈舒愤怒,立即掐住她的脖子,疾言厉色的吼道“我们到底哪里该死?就因为我们不按你的意思活着,你便处处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