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辞烨这一副就是不肯承认的样子着实是让赫连若没有忍住笑了一下，嗯，还是她印象中的那个纨绔王爷。
“你笑什么，我认真的。”
再来纠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赫连若只是换个话题“刚刚我来的路上我碰到陵郄了。”
闻言，商辞烨沉默了。
“看他的那副表情我大概能想到是因为什么，商执桦根本没有派多少人把守这里，如果陵郄想要救你很容易，甚至，你自己都可以出去，但是他却很为难，是你自己不想出去吧。”
商辞烨更加沉默了。
“做这个事情之前，你就没想过要活着了，又或者说你自己上场就是因为你累了，您不想再争了，这盘棋也不想下了，对不对？可是商辞烨，没有人想要你死，大家都知道东靖败局已定，即使没有你，东靖也会输。”
赫连若想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了。
没有人可以叫得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一个想死的人。
除非他自己愿意。
赫连若只是看着商辞烨，希望他给个反应，只是商辞烨好像不想再去细究这个问题“赫连若，我累了，我不想说这个了。”
一个人如果活在梦里太久，突然被叫醒时会有很大的落差，这种时候，会变得什么都不在乎了。
商辞烨不知道再去追求生有什么意义，他要做的事情也都做了，他多活了这么多年也已经赚够了。
别说他心软，商执桦这个冷血帝王也心软了，不然他活不到现在，可能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说着，商辞烨笑了一下，再之后笑的更畅意了，好似比他之前的每一次玩乐都要开心，身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赫连若见状心里却是无尽的悲伤，悲伤但是不悲哀，商辞烨的选择从来都不应该悲哀，只是她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了。
他现在笑的很开心，大概是真的开心吧。
赫连若默不作声的站起了身，盯着商辞烨看“我是真的把你当做很好的朋友，如果你不在了，我会很难过。”
商辞烨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半天没有动作，也不知道该回应一些什么，甚至不敢去看赫连若。
赫连若又笑着说“你都心软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么一次了对吧。”
商辞烨还是没有说话。
“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下次我会带好酒来的，你可不能食言哦。”
还是没有声音。
赫连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走出了牢房。
她看见穆景行就在不远处，一时间，心里头压抑的情绪好像都涌了上来，不喜欢哭的赫连若这会儿却是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穆景行看见赫连若的表情不对，也朝着她走过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抱住了赫连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赫连若才平静了一些“走吧，我们回去。”
穆景行点点头，但也是一直牵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一直等到出了东靖的阵营，赫连若这才开口“如果那是他们的选择，我是不是除了尊重也别无他法。”
不仅仅是商辞烨，还有商执桦，这两兄弟都面临抉择，她除了看着好像也不能做什么，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怎么做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穆景行深知她说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一笑“路也给他们摆好了，看他们自己了，他们也不是神志不清的人，知道自己要怎么选择。”
其实这就是人的取舍，成王败寇，他们面临这个问题，穆景行也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结果已经这样了也不大可能改变，还是看他们自己。
赫连若微微一愣，商辞烨也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会好好思考她的话的。
赫连若看着圆月，不知道这会儿有多少人在看着“只是有点舍不得而已。”
穆景行也能理解。
“按理来说，我杀了那么多人，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因为你也会有感情。”
再冷的杀手也不是真的机器，也会有自己的感情，只是遇没遇到而已。
……
东靖败势已定，还不等他们整顿好兵力，赫连郅就带着人到了，而商执桦好似也下定了决心，让人送了投降书过来。
当赫连若看到这投降书的时候心里好像有一颗大石头落地了。
能让商执桦做出这样的选择也算是实属不易。
穆景行不会杀他，但是也不会用他，一山不容二虎，商执桦也不会那么没脸没皮的要死留在这，天下这么大，他好似都还没有好好看过这天下，去看看或许也不错。
至于商辞烨……
穆景行不会下手，商执桦也不会，这会儿也更没有必要。
但是……他消失了。
“主子！商辞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