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还要往她怀里塞“擦擦吧,看这一头汗的,这帕子刚在井水里投过的,冰凉的很呢。”
“行,那我擦擦。”这农妇太热情了,她也就没再拒绝,拿过帕子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白麻布的帕子顿时脏了。
叶舒韵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拿着帕子往地头走去“手上太脏了,大娘您等会儿啊,我去给您投干净去。”
她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洗帕子不叫洗,叫投,投洗衣服,投洗帕子,她一开始听见“投”这个字的时候,还以为非得投出去才洗的干净呢。
刚走了没两步,脚底下就一个恍惚,眼前的地也晕晕乎乎的。
那农妇见状,连忙扶住她,担忧的询问“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夫人?”
叶舒韵想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是一阵阵眩晕的感觉袭来,只觉得头重脚轻,恨不得直接摔地上去,就连这农妇说话的声音也忽远忽近的,让她听不清楚。
“哎呀,不会是中暑了吧!”
农妇满脸担忧,四下看看,见四周的人都离得特别远,便一边搀扶着叶舒韵往地头上走,一边假惺惺的说“我扶您去地头上坐会儿啊,夫人您撑住。”
叶舒韵哪里还有力气撑住,昏昏沉沉的就靠在农妇身上闭上了眼。
农妇嘴角轻勾,哪里还有刚刚扶着叶舒韵费劲儿的模样,看了看四周,将人往肩膀上一抗,快步离开了田间地头,走到一辆马车上。
“人没抓错吧?”
农妇放心的一笑“没错,走吧。”
她将人扔到马车后车厢,坐在前面驾着马,马车缓缓往远处驶去。
叶舒韵闭着眼在车厢中躺了许久,耳朵一直静静的听着动静,托了五年眼盲的福,她现在闭着眼都能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车厢中的画面。
车厢中没有呼吸声,是没有人的,她这才睁开了眼,哪里还有刚刚被迷晕的样子?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被人迷晕,故意被绑上了马车。
顺溜儿一早就接到邻国那边传来的消息,姜珩与人联系了,去了邻国皇城。
但不能得知他找的那个人具体是谁,因为邻国内斗严重,老皇帝又垂死病中,眼看就要死了,几个皇子都守在皇宫中,等着继位呢,谁都不肯放手。
所以,姜珩联系的人是谁,当年朝廷狗皇帝身边的神秘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姜珩联系的这个人,她们都不清楚。
派去邻国的细作没能混进去皇城,只听到姜珩吩咐人将叶舒韵绑去邻国,叶舒韵便打算孤身奋战,将计就计去查个究竟。
顺溜儿还有些犹豫“还是等爷回来再说吧。”
这话一出,就被叶舒韵怼回去了“你家爷现在正在进攻京都,攻下来就是风光登基,你这时候让他知道这个事情,他的登基大典办不办?”
“不办,难道让他一直顶着秦将军的名号管理整个国家?”
“这个……”顺溜儿有些犹豫。
叶舒韵又道“而且不少朝廷官逃去了南方,秦臻不是只攻下京都就成了的,他要做的是统一,还有很多事情要他做,他这一去邻国,放着这么多百姓怎么办?”
“那些朝廷的酒囊饭袋万一再打回来怎么办?”
顺溜儿犹豫了,从理性的角度来说,他不应该听叶舒韵的,应该第一时间将这件事告诉秦臻,不管秦臻做出什么样子的选择,都是秦臻的事。
但他跟在叶舒韵身边这么多年,私心里早已经将叶舒韵当成自己主子了。
叶舒韵这么一说,顺溜儿干脆也不拦着了,但是他有个要求“夫人,您把我扔您那里面,遇到危险了可以把我放出来保护您,不然我不放心。”
见他执着,叶舒韵也就应了,将人扔在超市里,就一直盯着情况。
这个农妇一过来,她就认出来这不是村子里的人了,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马车行进速度很快,那农妇应该是担心叶舒韵半路醒来,期间又给叶舒韵添了好几次药,但叶舒韵身上带着白璟年给的一堆乱七八糟的可以解各种毒各种迷药的药,根本不担心会真被迷过去。
这马车白天也跑,晚上也走,期间那农妇打扮的男子也就喂了她一点水,估计是觉得不喂吃的不行了,就没再加迷药。
叶舒韵估算着时间,悠悠转醒,她倒不是饿,她是想装的像一点。
双腿一缩,身体猛地坐直,就开始高声惊呼“你,你们要做什么!你们是谁?放开我!放开!”
农妇打扮的男子已经换回了正常男装,要不是那张好认的国字脸,她也不一定能看出来。
国字脸面无表情的将一个馒头扔她面前,惜字如金的道“吃。”
都被绑架了,一般人怎么可能会胡乱吃东西?
叶舒韵便一脚将那白面大馒头踹开,厉声质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你绑架了我,我夫君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叶舒韵还在心里给自己暗暗比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