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歌抿了抿唇,低声说,“刚刚你爸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着急找你,你要不要回去看看,这边我先照看着。”
“你们走吧。”
乔锦年没看她,也没有回答她刚刚的话。
沈月歌沉默了几秒,拉着顾一念走了。
从他从公司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真没看出来,乔锦年还是个情种,”上了车,顾一念才感慨,“我刚刚下楼买吃的,刷了会儿手机,卧槽,他直接把记者给干趴下了!我都怀疑他是被乔聿北附身了,你知道我们家对他评价多好吗,什么聪明,礼貌,谦逊,温和……但凡能想到的好词儿都往他身上套,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就没见他跟人动过手。”
何止顾一念没见过,她也是第一次见,她猜对了,乔锦年对甄心的感情的确不一般。
“这事儿会不会是你们家小狼狗做的?”
顾一念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沈月歌心口紧了一下,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我不知道。”
“如果真是他做的,”顾一念顿了顿,小声说,“你不觉得他有点太狠,也自私了吗?乔锦年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还有甄心,她多无辜啊。”
沈月歌说不出话,她没有办法为乔聿北辩驳。
乔聿北是比以前稳重了,但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幼稚冲动的人,她不该信他所谓的“他能处理好”,哪怕有一次,她追着询问清楚,都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甄心外婆怎么样?”
她转移了话题。
顾一念没再继续,“送医院了,找了护工看护,也是吊着一口气,医生说就这个月的事儿了。”
“这几天,你多上点心,乔锦年一直不露面,我得去公司配合乔总把这件事处理一下。”
顾一念点头,“放心去吧,有我呢。”
回到家,打开玄关灯,就看见鞋柜里的拖鞋少了一双。
她顿了顿,平静的换了鞋。
乔聿北靠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不知道醒着还是睡着。
她将衣服挂上一架,下一秒,背后传来乔聿北的声音,“你怎么才回来?”
沈月歌没说话,拉开抽屉,拿了一个鲨鱼夹,将头发夹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他皱起眉,对她冷淡的态度有些不满。
沈月歌转过身看着他,“是你做的吗?造谣乔锦年侵犯未成年的事?”
乔聿北面上闪过一丝错愕,咬紧牙关,“照片是我找人放的,但我没有造谣他侵犯未成年!”
“有区别吗?你拿那些照片跟视频的时候,你就没想过媒体会怎么写吗?”
“乔锦年连请柬都开始印发了,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他?不准公开,不让闹掰,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沈月歌,人不能贪心到什么都要,说到底,你就是舍不得现在拥有的一切。”
沈月歌脸都气白了,“我贪心?能温和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把事情做绝?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发的那些视频照片,你哥有可能会被司法起诉?还有甄心,你毁了她你知道吗?她现在躺在医院里,身上插得全是管子,脑袋开了这么长一道口子,医生说就算醒来,也不可能完全恢复,她会患失语症,会记不住事情,甚至还有别的后遗症,她比你年纪还小,家里还有一个行将就木的姥姥,你有没有想过,她以后的人生怎么办?”
乔聿北满脸震惊,沈月歌每说一句,他的脸就白了一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传输给那些营销号的时候,明明给视频打码了,不知道为什么发出来的却是高清图片。
他找傅景安,联系朋友,能砸的钱都往里面砸,极力去遏制事态的发展,但是已经完全失控。
他只是想借助媒体,散播乔锦年移情别恋的消息来摧毁他跟沈月歌的婚约,他没想过会发展成这样……
“你走吧,”沈月歌声音透着疲惫,“在甄心醒来之前,我不想看到你。”
如果像是以前闹别扭,乔聿北一定会死皮赖脸,缠到沈月歌受不了,松口原谅他。
但是这次,不是撒娇死皮赖脸就能解决的事,这是一条人命。
乔聿北抿起唇,拿起外套,走到玄关换上了自己的鞋子,拧开门的一瞬间,他回过头看着沈月歌的背影,哑声道,“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寄给营销号的照片,都是打码处理过的。”
身后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随后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月歌坐在刚刚乔聿北坐过的地方,抚摸着刚刚被他碰过的靠枕,轻叹了一声。
良久,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很久不曾联系的号码。
“喂,是我,沈月歌,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搅你,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乔克的公关团队非常厉害,直截了当的将当初那些造谣的营销号全给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