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刚提醒一句,齐王“嗐”地一下暴起,冲着太监就冲了过去。
变故来的太突然,一旁随侍而来的禁卫军都没反应过来,等他们想起去拦时,那宣旨太监竟然已经被齐王掐住脖子,差点就一命归西。
禁卫军手忙脚乱地把人按住,直接先押去的大牢。
晋王倒是温柔许多,没反抗,也没厮杀,只不过他到现在都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他等太监走后,立马安排人去侯府,想请于渊过来。
其实这一段时间,他已经请过于渊很多次,但是大将军都没来见他。
除了于渊不肯见他,那些一个月前还跟他走的很近,处处拍他马屁的官员,都不见他。
唯一给他传过信的,是宫里他的母妃,也只有几句话,让他不可轻举妄动。
晋王在心里自问我不动就没事了吗?我现在很听话,一点也不动,可怎么样呢?
父皇剥夺了我一切的权利,连父子亲情都不要了,要把我贬为庶民,赶出京城。
那我不动还有什么用?就乖乖听话,任着他处置吗?
晋王想到自己过去做的那些事。
过去他很年轻,有着与老四一样的狂妄与不羁,所以他跟老四一样,在朝堂上平分秋色。
这几年他渐有所成,得到了北盛帝的肯定和信赖,以为太子之位胜券在握,所以就变老实了。
因为他变老实了,那些人便都欺负到了他的头上。
现在把那么一堆的罪都按到他这里,不管有还没有,母妃竟然还劝他不要轻举妄动。
“哈哈哈”,晋王笑了起来,他若再不动,怕是要死在外面了吧?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他不如死的有可能一点。
晋王往宫里递了信,说自己为曾经做过的事,深感愧疚,更觉得对不起北盛帝对他的培育和信任。
他甘愿服法去北疆,只不过这么多年的父子,此次一别,还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所以他想最后看一看自己的父亲。
北盛帝收到自家儿子这么一封信,真是百感交集。
孩子是犯了错,可现在罚也罚了,人也要发配走了,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到底还是有血脉亲情在的,临别了还要入宫来看他。
当然是要见的,不但是不想晋王有遗憾,他自己更不想有遗憾。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的上午,晋王被宣入宫,与自己的父亲做最后的告别。
因此事,北盛帝自己都觉得不妥,所以是瞒着众朝臣的,连他的心腹都没讲。
只有身的两个小太监知晓,而晋王一入宫门,就被两个小太监直接带往御书房,中间也未再见其他人。
御书房里,北盛帝心里还隐隐做疼,想着一会儿见到儿子了,一定要好好安慰他一番。
虽是被贬成了庶民,但他们又跟真正的庶民是不一样的,毕竟还是皇家的血脉。
只要他们在北疆改造良好,再立些功勋,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回到京城,回到他的身边的。
他话术都列好了,而且自己觉得情真意切,把自己感动的都想哭。
强忍着泪没掉下来,但眼眶也是红了。
这时外头值守的小太监来报,说晋王到了。
北盛帝几乎是有些激动了“快请。”
自从齐王晋王陷入过去的陈年旧案后,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这两个儿子了。
过去看他们斗的烦,现在不看到,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晋王被请入御书房。
才一进门,晋王就跪了下去,泪如雨下。
北盛帝当下心就软成了一滩水。
他顾不上端自己的架子,快速从桌案边走出来,伸手去扶自己的儿子。
晋王泣不成声“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但儿臣不求您原谅,您这样做是对的,儿臣是该受到惩罚。”
他要真求了北盛帝,或许北盛帝还想着,他这次见面是想争取宽大处理。
那样的话,他虽然一样心软,但不会像现在一样。
现在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不该那样对儿子。
儿子不但知错了,还不怪他。
他做为一个父亲,没把儿子教导好,本来就是他的错,现在儿子犯了错,承担了后果,他竟然没有丝毫埋怨,反而是站在自己的角度,都在为自己着想。
北盛帝红红的眼圈更加红了,几乎要老泪横流。
他声带哽咽地扶住晋王“起来吧,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只是现在朝中……”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看向旁边一直认真值守的小太监。
关于朝堂上那些事,还有他受老臣们的压力,不得不做的那些事,被别人听去总是不好。
他也没有抱怨的意思,毕竟肃清朝纲也是他自己愿意做的,现在只是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