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于渊出事,北盛帝顶着巨大的压力,把镇北的兵权交到太子党的手里。
他这么做,是明着想稳固太子的地位,避免兄弟之间更多的争端。
但是太子太不争气,拿了兵权以后,一次胜仗也没打过,反而是镇北军在他的带领下,贪墨军饷,骚扰百姓的事都出来了。
后来也是因为这事,北盛帝的一片好心反而把太子给害了,在他自己不争气,三王又合力排挤的情况下,最终没保住他。
太子之位没了,人也贬黜出京。
满朝文武都以为这下镇北的兵权,会落到晋王或者齐王的手里。
结果谁也不知道荣亲王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成功拿到了,虽然没有镇北大将军印,但这么多年来,镇北军里可都是他的人,这也是大家都清楚的。
结果于渊才回来几天,这镇北军竟然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所有知道此事的人,没有一个不惊讶的。
除了惊讶,他们站队的速度也更快,晋王有于大将军相助,于大将军又得回镇北兵权,以后天下如何,不是显而易见了吗?
一场婚礼,给所有人一个谈话的机会。
平时在朝堂上他们不会说的话,不会见的人,此时都有机会见面了。
朝中队形重新整理过,到于渊领着花轿里的傻妮,进到侯府时,气氛已经是另一种样子。
比原来更热烈,比欢庆,也更让人确信,镇国大将军真的掌握了一切。
齐王的马车停在侯府外很久了。
马车进行过伪装,是不会被人认出来的,但是他可认得那些赶着登于家门的人。
等着吧,等你们的于大将军死了,看我怎么让你们知道,眼瞎是要付出代价的。
齐王斜靠在马车内,脸上一片阴郁之色。
他手里转着一把小巧的弯刀,刀鞘上镶了珍珠宝石。
这弯刀是当初太子的,听说来自北疆,是用上好的玄铁打造,形状小巧,杀人利索。
太子被贬出京城,齐王趁机打劫了一波,其中有一件就是这把弯刀,之后就成了他的随身物品。
而且他坚信,这把刀能成功把他带上太子的位置,就像现在。
对面一片欢庆,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他一声令下,那座侯府就会变成一片废墟,里面的人变成枯骨。
花轿到了门口,大红鞭炮在人们喜悦的庆祝声里,响彻云霄。
于渊仍是亲手掀起轿帘,把自己的新娘背进去。
齐王的手下看到这一幕,溜着墙根过来请示“王爷,都进去了。”
齐王手里的弯刀正好拔出来,他手一动,一刀扎到马车的木制车壁上“很好,开始吧。”
手下领命,即刻又向侯府跑去。
齐王就掀着车帘,好整以暇地等着里面慌乱。
但,半个时辰过去了,毫无声息。
一个时辰过去,仍没动静。
这个时候天都黑了下来,侯府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隔墙传出去老远。
齐王听的心都揪紧了,恨不得举着刀进去,把里面的人一阵剁剁。
强按着心情又等了一刻钟,这一刻钟里,他要靠不停地安慰自己“他们在找机会,快了快了”,才撑住自己没跳下马车。
一刻钟过后,齐王再忍不住了,叫了身边的侍卫“过去看看怎么回事,之前办事的人是死了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消息?”
侍卫不敢耽搁,“哒哒”地往往侯府里跑去。
可能是太着急,也太害怕齐王,他们既没伪装,也没报假名,而是直接报了齐王的名给门口的侍卫。
侯府的侍卫也如愿把他们放了进去。
两人一进去,肯定是要找齐王的手下呀,可这么大的侯府,又这么多人,他们去哪儿找?
最重要的是,外面齐王等的着急呀,他们要是回去的晚了,会不会脑袋不保都不敢说。
情急之下,两人直接去问侯府的管事,问齐王排进来的人去哪儿了。
果然,报出齐王的名字,后面就很顺利了,侯府管事当下就告诉了他们方向。
“从这儿过去,一直往前走,过了一个穿花走廊,会看到一个单独的院落,他闪都在里面。”
两个侍卫马不停蹄往那处院子跑去。
门口有侍卫把守,两人才犹豫了一下,侍卫就向他们招手“过来吧,是齐王的人吧?”
两人互看一眼。
难道这位也是他们家王爷派来的人,虽然完全面生,但谁又知道齐王手里到底有多少人?
先进去再说。
前脚刚迈进去,就觉得后脑勺突然一阵痛,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齐王在外面火急火燎地又等了半个时辰,之前进去的没出来,之后进去了也没出来。
他坐不住了。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