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听说于渊也来过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是从小在京城里长大的,很巧的事,刚好他们家里也有人在宫中。
所以关于这位昭纯公主的事迹,沈鸿一清二楚。
听说当年,她刁蛮任性,都要逼着圣上赐婚给她,誓必要嫁人给于渊的。
若不是于渊突然中毒,离开京城,说不定这时候两人真有可能在一起。
现在她嫁给了齐驸马,若是那齐驸马是个中用的人,还说得过去,偏偏外间传言,这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不但如此,还一肚子的坏水,属于那种要本事没有,要坏事很行的。
昭纯公主自然是开心的。
现在得知于渊要成婚,还不知心里有多难受呢。
沈鸿在外面溜达,没回来之前,就听人说冯驸马去了齐王府,扬言要于渊好看。
这么一联想,他把昭纯公主想成洪水猛兽,也情有可愿。
白苏听他说了这些事,都跟着担心起来。
只是她仔细想了想,昭纯公主跟大嫂说话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屋里,并未见两人起什么冲突,她甚至都没问于爷的事,只是说也一些生疏客套的话。
虽出去的时候叫大嫂送了,但是他们一家人可都虎视眈眈看着的,还让管一特意听了一下,也没说有什么不妥之处。
如此想来,又觉得是沈鸿过于敏感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已经嫁人,应该不会来为难在嫂的。”
沈鸿摇头“你也太不了解皇室中人了,他们要是那么宽宏大量,于爷当年还用受那份罪吗?他们是宁肯杀掉,也不能错过的。”
这么一说,白苏的又开始担忧,真是七上八下的。
但是两人研究了一阵子,到底也没从昭纯公主这次的行为里,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只能尽量加强家里的防卫,以免半路再出什么事。
项家在京城里是新门新户,府上没有亲戚,就是有,他们现在也不能认,加上仆从也少,所以家里虽然布置的喜庆,但看上去还是冷清,入夜以后,除了来教导的喜娘之外,再没什么闲杂人等。
但侯府就不一样了。
忠勇侯回朝,得圣上重用,得几位王爷看重,满朝文武又上赶着来巴结。
白天里于父和于夫人迎来送往,到了夜里也没闲着,一些家族里的近亲,还有宫里的人,又先后来了一趟。
侯府里一整晚都来往匆匆,丫鬟仆从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这样的忙碌杂乱,是最容易出事的,既是侯府里再小心,也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齐王和冯驸马已经让自己的人混了进去。
两人在齐王府的书房里,进一步核实计划。
按冯驸马心急收拾于渊的心,今晚就给他们来一下,先把侯府里弄成一团糟,看他们明日还怎么办这个婚事。
齐王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只毁了侯府有什么意思,那府里现在才有几个人?再说了,就算现在把侯府毁了,里面的人也不一定伤着。可明日就不同了,百官齐聚,侯府里一旦出事,那可就是大罪,既是于渊能逃得过去,也不能免了父皇的惩罚。”
他的目光再次扫到冯驸马的身上,从心里边对这个人厌恶之极,可一想到自己的妹妹是嫁给他,又很生气。
他挥一挥手,不耐烦地说“好了,你先回去吧,于家的事本王自有定笃,你只要保证,你的人在里面不会出事就行。”
冯驸马在外嚣张,在齐王面前却是半点也不敢张狂,忙着躬身说“那微臣明日就等王爷的好消息了。”
齐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任着他出去。
他走以后,到底还是不放心,又把贴身侍从找过来“去按排一下,让咱们的人再进去两个,看着姓冯的人,以保证明日的计划能顺利进行。”
侍从得令,也趁黑出了王府。
且说冯驸马,回到公主府时,已经是亥时了,院子里还亮着灯,但走动的人却已经不多。
他把管家叫过来问“公主可歇下了?”
管家忙道“公主傍晚从外面回来,就回了后院,到现在也没出来,想来是睡下了。”
冯驸马把自己的披解下来,管家赶紧拿过去,拱着笑脸问“驸马可要漱洗了,奴才让他们去备水。”
冯驸马摇头,连话也懒得答,径直往自己的书房里走去。
齐王瞧不起他,他岂会不知。
事实上,他心里对齐王也是瞧不上的,看上去是个阴狠毒辣的主儿,其实做事不带脑子,不然那于渊还能活着回来?
齐王说明日再对侯府动手,计划是很完美,可那于渊也不是死的,谁知道明天会生出什么变数?
夜长梦就多,他今晚下手,一包毒药下去,把侯府的人一撂,明天让他们去黄泉路上聚亲去。
这么想着,手已经伸进书房的暗格里。
那里面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