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命运弄人,流产了。
女人一辈子不能成为母亲是个遗憾,或者说是不完整的。无论多看得开的女人可能是嘴上不说,但内心对当妈妈的渴望是强烈的,要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领养孩子的。
看着明月,张丽想如果自己没流产,女儿今年也是二十,也这么大了-----
当她说完以后有啥事找姨后明月很感动,说“谢谢姨。”
张丽笑了,突然想起啥似的说“别叫姨,按你们鲜族人的叫法叫姨妈。”
“谢谢姨妈!”
“哎,还是姨妈听着舒服。”
老谭说“不是姨妈听着舒服,是后面的那个妈字听着舒服。”
“就你明白,知道得呗,非得说出来。”张丽瞪着眼睛,但脸上全是笑意。
“人家老谭说得对。”老黄说。
“哪都有你!”
老黄禁言,端起杯和老谭喝酒。
三十这顿饭在家里和家里人吃是一番滋味,和外人吃又是一番滋味,个中滋味只有经历的人才能体会。
拿老谭来说虽然是在自己家里,但他的心并不十分好受,他想的是这要是一家三口都回五姐家多好,守着母亲过团圆年,那饭吃起来才香呢。
现在倒好,不但不能回去还得跟家里人撒谎,说三口人去丈母娘家过年了,图意儿个啥?
是呀,图意个啥呢,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觉着这么做对而已,但真正对不对又说不清楚。
他想母亲现在在家准念叨呢,过年也不知道回来,疫情就那严重?
他能想到母亲现在的表情和心里咋想的,心里没来由的一痛。
当然,他感谢金姐和张丽她们的到来,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话这顿饭将很难吃,甚至是无法下咽,只能喝酒------直到把自己喝醉。
“来兄弟,咱姐俩儿喝一个,姐祝你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金姐端起酒杯说。
老谭举杯说谢谢姐,然后喝了下去。
那边张丽和明月喝酒,自然是明月敬张丽,老黄也在之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伙都挺高兴。
金姐说“你们汉族过年有汉族的传统,我们鲜族也有传统,要穿本民族服装的。”
“那就穿呗。”张丽说。
她以为金姐和明月没带本民族服装,其实带了。
金姐借着酒劲儿拉明月去了卧室,不多时卧室的门打开,金姐和明月换了本民族服装出来,叫张丽、老黄、老谭眼前一亮。
于是鲜汉两族共同的春节开始了。
年味浓,浓了祥和,你酒我舞霎是喜,多少思乡一曲去,望穿归家路。
红灯挂,雪打窗灵,推杯换盏笑颜开,万千思绪抛脑后,离家满腹愁。
寒了的天飘了瑞雪,爆竹辞了旧岁,心暖了大年三十。
一杯酒,一句话,一颗心,一片温情-------
“明月,把酒给姨妈满上,满完了去煮饺子。”张丽带着几分醉意说。
明月给张丽倒酒。
“不用孩子,一会儿我去煮。”老谭说。
“你去干啥?让明月去,咱们享受。”张丽说。
“不用你谭叔,我去。”明月说。
老谭借着酒劲说“张丽,你这么喜欢明月,她长得还像你,干脆认她当干女儿得了。”
“好呀——”金姐说。
“好呀。”张丽来了精神,坐直身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明月,问“明月,愿意不?”
明月没喝多,氛围烘托的叫她十分热烈,同时感受到了张丽对自己的热情和久违了的来自母爱的亲情,只是因初次见面还存在着似是而非的矜持。
但她心里已接受了,只差一个推力。
干妈也不是说认就认的。
见明月发呆金姐推了她一下,说“傻丫头,想啥呢?赶紧的呀。”
明月似乎缓过神儿来,后退两步,在大家的愕然间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给张丽磕了个头。
“干妈!”
“哎——”
明月又给老黄磕了个头。
“干爸!”
“哎——”
张丽和老黄双双起身,张丽眼里含了泪把明月扶起,明月看着张丽,转瞬扑进她的怀里------
人呐,永远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人世间就没有善与恶了。
干妈干爸在过去叫义父义母,有个义字在前面让人听了舒服,也没有像现在那样人们一听说干妈干爸的误解。
怎么说呢,不是社会的进步带来名称的改变,而是人性在前进中的扭曲。如今社会只要一听到干妈就会想到干儿子什么的,一听到干爸就会想到干女儿什么的,里面掺杂的东西太多,而忘了过去对这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