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酒、吃食这些东西不用准备,家里都有,主要是备些糖、水果、零食之类的,以防正月初一、二拜年的人和孩子来吃。
剩下的是买春联和福字,得把家整的像个过年样儿。
还有就是撒谎,跟谁都说是一家三口在家过年,要不然知道他一个人在家过都会叫他去自己家过年。大年三十的上谁家去都不好。
雅茹昨天跟儿子回的老家,回走前跟老谭说过了年她老妈跟着过来。
“我也是没法儿,我妈跟我嫂子整不到一起去,她自己一个人在家我又不放心。”雅茹说。
“接来对,省得你总惦记。”老谭说。
“我爸一走她也开始不行了,不这疼就那疼,一天不断药------接跟前儿我还能照顾。”
“那可不。”
“主要是我哥玩蛋,当不了我嫂子家。”
“不是还有你这个丫头吗。”
“哎——”
“我妈不就在我五姐家吗,我还是儿子呢。”
“你不一样,你妈是不爱来。”
“都一样,现在想来也来不了了------”
雅茹用理解的微笑安慰老谭,老谭却是满脸苦笑。
时间到了下午,老谭买了些年货来到英子家。碰巧张丽和老黄也在,他们两口子也是给英子家送年货的。
朱德宝把老谭手里的东西接过,老谭走进客厅坐进沙发,英子给到了茶水。
“听英子说你们今年备不少饺子?”张丽问。
“嗯,备不少。”老谭说。
“可别像去年似的大年三十居家隔离。”张丽担心的说。
“呵,那正好卖饺子。”老谭笑,随后说:“今年提倡就地过年,挺多外地的回不了家,只要不出现疫情饭店肯定忙。”之后强调:“别看没要求定年夜饭,估计不比订年夜饭的差。”
“你这是赌。”
“也不全是,实际情况在那摆着呢,明眼人都能看着。”
“不一定,有去年的前车之鉴今年大部分饭店都放假了,去年给他们赔坏了。”
“做买卖有赔有挣,什么因素都得考虑进去,不能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庄稼不收年年种,谁知道哪年风调雨顺。”
老黄插话道:“这话对。”
“还真有捧臭脚的。”张丽说。
“嗨嗨,可惜我不是国足。”
“但你去年放假挺英明。”
“瞎猫碰上死耗子,哪有那前后眼,只不过想叫员工回家过个团圆年,赶巧碰上了。”
“哎呀,还谦虚上了。”
“谦虚啥,确实这样。”
英子、得宝两口子要留老谭和张丽夫妇在家吃晚饭,被他们婉拒了。
从英子家出来张丽和老黄开车走了,老谭一个人往家熘达,熘达到老店的时候正好碰着了李爽。
李爽已经从丧父之痛中走出,整个人看上去和从前一样,又有所不同。
比以前更成熟稳重了。
师徒俩站在老店门前唠了一会儿。
“师父,最近你咋这儿显老?”李爽问,随后像找到答桉似的问:“王姐走的原因?”
“一半是------主要是心老了,有力不从心的感觉。”老谭说。
“这可不像你。”李爽说完笑了。
“呵,咋不像,师父就是个厨子,没你想象的厉害。”
“你是太累了。”
老谭瞅着李爽,从她的眼神和整个人散发的神态中似乎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但比那时的自己沉稳。
他欣慰的笑了,说:“那师父就歇歇,退隐田园。”
“你就和我爸似的,一辈子担心我长不大,长大了又担心我过不了日子,等过上日子了又怕我过不好,总是不放心。”
“是吗,我都老到那程度了?”
“我说的是心态。我、小高、华清、刘洋我们四个是你徒弟,没一个你放心的,包括晓梅在内也是,也就忠清能让你放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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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们这些年早让你捶打出来了,有抗压力,能独当一面。”
“那就好。”
俩人正说着邻居李哥给老谭打来电话,说班组临时会餐叫他安排三桌,晚上六点到。老谭便把这事交给了李爽,然后开始往家走。
刚到家手机又响,一看电话号码是顺丰快递,纳闷自己也没在网上买啥呀。
原来是赵姐快递过来的海产品。
快递小哥确定他在家后爬楼上门,老谭签收后给赵姐打电话表示感谢。
“这谢啥,自己家东西。”赵姐说。
“那也得谢。”老谭说。
“谢的话过完年领我去美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