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庆望着那闪烁不定的烛火,说“你不要让嫂子知道就行,她就不会受到伤害,再说你从前跟梦苑、雪庵的往来,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你不觉得浪漫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那些与她有过接触和来往的男人,难道对她的美貌、温柔、善解人意,不动声色?你就保证她没有故事?她就那样对你一直守身如玉,你不要太天真了,太诗人气了。有时在一刹那或一瞬间,在特殊的环境和特定的场合,出于心理上生理上或情感上的需要,男人和女人都会做出越轨之举,有的会后悔,有的则一生不悔。异性之间不可能有真正的友谊,因为人是永远不会满足的,感情的发展也不可能停滞不变。友谊发展到一定阶段也许会有较长时间的无欲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段感情或者会被时间冲淡,或者会更亲密,越亲密越会产生火花。要想维持这种友谊,两人之间一定要有某种不可逾越的距离。不然真的亲近后,纯洁的友谊也会凋谢!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很微妙的,异性走得太近,会起变化,有性的友谊也是怪怪的。成然,异性之间普通的存在的,彼此欣赏,但不会出界,但这种友谊往往是退而求其次的结果,维持下去会很累,雨亭,你怎么就会断定柳没有情人呢?或者是没有彼此欣赏的异性朋友呢?”
雨亭说“有阶段性的情感超越友谊,友谊地久天长,不是由爱情转化为友情,就是同友情升华为爱情。”
老庆说“还是说说你的那位空中恋人吧。”
“后来她给我寄来一些男女相吻的图片,还有一些人体艺术照片,后来她给我寄来一部英文版的《查特莱夫人的情人》,信中说,她多么想做查特莱夫人,而迫切希望我就是那个彪悍的看林人。我接到信后,简直发狂了。她在信中说,她是多么想和我一起做这些事,一定很快乐。昨天上午10点,花店小姐送到我办公室一束红玫瑰,上面附着一个条子,她说她非常想见我,急于要跟我。要求我今天晚上在王府饭店一楼咖啡厅最东侧的座位见面,她的手中会拿着一束红玫瑰……”
老庆叹道“真够浪漫的,这女人太浪漫了!”
“我想去,我应该去,老庆,你说对不对?”
老庆坚定地说“当然去,要去,一定要去,就在王府饭店开房间。”
雨亭说“但是,你陪我去……”
老庆双目圆睁,“当然,舍命陪君子,我会在附近出现的,但是你们时,我回避,我不出现。”
晚八时,夜幕降临,北京城空间繁星闪烁,金鱼胡同一片灯火辉煌。
雨亭乘坐出租车在王府饭店嘎然而止,雨亭庄重地走进饭店,只见里面如同水晶宫般璀璨,剔透玲珑的水晶吊灯,肥硕叶子的翠木,雕花精致的栏干,高大的大理柱,雨亭有些目不暇接。他径直走进烛影婆娑的咖啡厅。
他的心口突突跳个不止,目光横扫过去,只见最东侧的木椅上果然坐着一个丽人,她穿着美丽的套装,优雅地捧着一束红得耀眼的玫瑰,果然气质不凡。
雨亭一阵狂喜,不由加快了脚步。
忽然他的衣角被一人死死拽住,他回头一看,是老庆。
“雨亭,别去,她是柳堤!”
雨亭定睛看那端坐女子,微微冷笑,那目光愈来愈近,愈来愈熟悉。
这目光就像一柄利刃,插进他的心房,是那么凶狠,快捷……雨亭一阵晕眩,进退两难。
他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尴尬的味道。
雨亭抽身想走,刚一转身,就听见柳威严的声音“雨亭先生,你到哪里去?”
老庆在雨亭身后十几米的地方,他一见这情景,实在微妙,拔腿跑走。
柳又喊道“老庆,你也别走,我请你喝咖啡!”
老庆的双腿就像安上了千斤堕,再也移不动了。
雨亭满脸通红,他向柳一步步走去。
柳的目光冰冷,眉宇间闪烁着一种胜利的微笑。
“快接红玫瑰。”柳俨然一个将军命令部下。
雨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支吾着说“你不觉得这玩笑开得大了一点吗?”
柳堤反唇相讥,“老公,你不觉得这也太浪漫上点了吗?”
雨亭颤巍巍束红玫瑰,他觉得这玫瑰实在是太黯淡了,他下意识地放到桌上。
“再来两杯咖啡,多加点糖。”柳堤一招手。
雨亭想不到与柳堤生活十年,可是此时刻却觉得柳是那么陌生,陌生得使他仿佛梦中。
老庆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坐在一边,就像犯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