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把老庆引进自己的卧室,这真是别有天地,一个单人沙发床头堆满了动物玩具,白色书柜上挂满了各色的小玩艺,写字台上摆着一个立式镜框,框内是楠楠的艺术照。壁上贴着一幅梦露的招贴画。
“老庆,跳个舞吧。”楠楠的话语里充满了柔情蜜语。
楠楠打开音响,房内荡漾起约翰·斯特劳斯的圆舞曲。
楠楠用两条柔软的玉臂勾紧老庆的脖子,老庆感到一阵快感,他们欢快地跳着。
老庆深感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和楠楠了。
“老庆,你的乐感很好。”楠楠笑道。
“你爱我吗?”老庆怔怔问她。
楠楠点点头,说“我就爱你这股傻劲儿,你是不是大智若愚的那种男人。”
老庆拥紧她,说“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有飞起来的感觉。……”
楠楠的眼睛湿润,胸脯急促地起伏,她的身子剧烈地抖动。猛地,她挣脱了老庆,一头扑到床上,迅速地脱掉红裙子,脱掉胸罩,脱掉内裤,像一头白鸟一样平展在床上……老庆惊呆了,他只觉得在梦里,自己心爱之人突然一丝不挂地玉体横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绵延的两座小白丘,浓荫深处的风景……老庆激动地哭了,他坐在床沿,颤抖着对楠楠说“楠楠,我们结婚吧……”
“唉,你这个大傻驼鸟!”楠楠叹了一口气,翻转了身体,嘤嘤哭了。
天有不侧风云,半年后,楠楠突然辍学,嫁给一名年轻巨商,定居。
老庆得到这一讯息,懵了。
老庆失踪了,一连3天没有任何消息。
这可急坏了老庆的父母。
老俩口在《北京晚报》刊登了寻人启事,可是老庆依然是“泥牛入海无消息。”
学校领导和老师也很着急,四处寻找,凡是与他交往的同学都找遍了,还是不知老庆的踪迹。
有人说他到外地某庙出家了。
老庆的妈妈找到中国佛教协会,在全国寺庙新僧人的名单中没有找到他。
有人说他由于失恋投海自尽了。
老庆的父母听到这种说法有些茫然。
雾灵山的一个牧羊人向当地报告,在雾灵山顶有一个形容枯槁的年轻男人,他戴着一幅眼镜,怔怔地坐在一块巨石上,他的周围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烟屁。
他就是老庆。
老庆病倒了。
他在梦中喃喃自语“我要真爱!”
初恋的失恋更为痛苦。
初恋的印记让你终于难忘,那一情一景就像通红的烙印烙在你的心口上。
初恋比任何恋爱更为真实、诚挚,纯洁得像铺满翠色山岗雪白的乳羊。
然而,失恋往往容易失败,因为初恋中的人都不成熟,就像没有熟透的果子。
情感这个东西本来就很奇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先来的找到了感觉,后来的手足无措;先走的自怡自得,后走的往往受到伤害。男人一旦得到了性,激情容易减退;女人一旦移情别恋,走火入魔,容易把男人遗忘,变得既无情又陌生。可是在人生的天秤上,又谁是谁非,谁对谁错呢?
老庆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把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怔服了,都消灭了,他大获全胜,凯旋而归。正当他洋洋得意时,他被无数的男人包围了,那些愤怒的男人手持各种武器围定他,向他索要女人,呐喊声惊天动地,男人的汗臭包围了他。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男人失去了女人,世界失去了光泽,人类会断种,男女之爱会消失,做为永恒主题的文学作品会殆尽,人生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老庆惊醒了,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慈爱的妈妈,妈妈日夜操劳,两鬓斑白,眼眶深陷,眼泪簌簌而落……妈妈也是女人啊!
从此,老庆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发誓他要报复世界上所有的女人。
为了避免干系,大学毕业后他选择了自由职业者这一职业,靠卖文为生。他思维敏捷,文字秀美,一稿多投,每月也有几千元收入。他还能巧妙地周旋了一些老板之间,利用老板的实力,出没于各种夜总会。诚然,也有女老板喜欢老庆这种骠悍的男人。
老庆居住两室一厅,又是独身,进入他家的女人各色各样,每当他之后,恨不得一脚将对方踹下床去,仿佛这时他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偶尔也有浪漫时分,一天傍晚,春雨霏霏,他乘坐一辆公共汽车朝西驶去。中途上来一位楚楚动人的少妇,穿装时髦,华丽,透出一股红杏出墙的风韵。她身着一件黑色短裙,打着一柄花伞,花伞上的大彩蝴蝶飘啊飘,搅得老庆眼花缭乱。
少妇居然坐在后排老庆的旁边,目光投向窗外的茫茫雨幕。
老庆喜出望外,望着少妇丰腴白晢的大腿,目不转睛。
“这雨下得真是时候,真是好雨知时节啊!”老庆向少妇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