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酱面不错，就是少点。&nbp;&nbp;不管有没有力气，吵下去也没个分说。&nbp;&nbp;高调地点了点头，指挥甘蔗取几盘点心来，要油腻的，你母亲不吃的那种。
兰陵半躺着，朝我竖手指晃了晃，“不许说话，指天立誓才行。&nbp;&nbp;”
“那对我没用。&nbp;&nbp;”古人的玩意儿，对我这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毫无束缚之力。&nbp;&nbp;这么多年立地誓加在一块儿，真要都应验了，光劈在我身上的电能，都赶上发电厂了。
兰陵习惯了，盈盈一笑，“今儿就你我俩人，说的话对得起良心就行。&nbp;&nbp;”
“那对你没用。&nbp;&nbp;”女人这玩意儿，良心太多了。&nbp;&nbp;谁知道她今天站在哪个良心的立场，这些年我听前言不搭后语的良心话，光嘴皮子用到的能量，都赶上核电站了。
“那怎么说？”兰陵不爽地抬了半截身子，朝门口下人喊，“去给王家侯爷下半碗炸酱面，就半碗。&nbp;&nbp;”
这还差不多。&nbp;&nbp;捧了大海碗，筷子抄得吸溜吸溜地，“说，说良心话。&nbp;&nbp;剥两头蒜来。&nbp;&nbp;”
兰陵起身出去了小半会儿，回来见我还没吃完，笑了，“你吃着，我说着。&nbp;&nbp;腾不出嘴来，点头就行。&nbp;&nbp;”
点头。
“你王家的东西，有王家的印记吧？”
点头。
“说起来啊，你家花露水是好东西。&nbp;&nbp;不管东南西北，有人的地方就能卖出去。&nbp;&nbp;所以，我内府也不是空口白话的讹你。&nbp;&nbp;明明有地是人要。&nbp;&nbp;可凭什么就越卖越不行了呢？行行，你吃你的，先听我说，别噎着。&nbp;&nbp;”说这里，兰陵取过一个匣子，放我跟前，“吃完了就看看。&nbp;&nbp;”
“再来碗面汤。&nbp;&nbp;”趁着油手。&nbp;&nbp;也不擦抹，抓了盒子过来打开。&nbp;&nbp;王家花露水，十多种包装全在里面，各式各样的规格都有。
“看看，是你家的东西吧？”
拿了瓶，随手晃了晃，拔了软木塞，搁鼻子底下一闻。&nbp;&nbp;“这没错，我家的货。&nbp;&nbp;稀奇吗？即便西边也有走单帮地，他拿地货比你贵，就算在你地盘上卖，也卖不过你。&nbp;&nbp;小打小闹地经营，当初你都不在乎，如今倒成把柄了？”没道理地事，和人家跑远路地争。&nbp;&nbp;拿这理由搪塞，笑话。
兰陵点点头，“承认就好。&nbp;&nbp;别说我欺负你，也别说内府欺负王家，你估个价码，这一盒东西我该卖多少钱才合理？”
这难住我了。&nbp;&nbp;现在产品花样这么多。&nbp;&nbp;撂开手让老四、二女管多少年了，随便估了估，“这一盒……看你包装得这么华丽，盒子做得这么精致，少说得一贯五吧？”
兰陵摇头一乐，“真要你估的这个价，咱俩今天也不用坐这儿打官司。&nbp;&nbp;满共下来，也就刚刚一贯。&nbp;&nbp;还是一般商铺的价钱，若要大宗起货的话，会便宜更多。&nbp;&nbp;”
“不会！京城里也不只这个数。&nbp;&nbp;何况西边。&nbp;&nbp;”抬头看看兰陵表情。&nbp;&nbp;她不会在这事上跟我打马虎，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怕只是你不会吧。&nbp;&nbp;你能替你婆娘做得了主？老四、二女俩丫头片子。&nbp;&nbp;一个顶一个的精明，更别说你家那大夫人了。&nbp;&nbp;财迷心窍。&nbp;&nbp;”
“说气话可以。&nbp;&nbp;还没弄明白，不许朝我家人栽赃。&nbp;&nbp;”兰陵怎么想我不管，我家里人，别说怀疑，想都没想过，这东西还不知道哪儿来的呢。&nbp;&nbp;这会儿一个个点名诬陷，别指望我给兰陵好脸。&nbp;&nbp;抱了盒子站起来，“今儿到此为止，这东西我拿走，自有分说。&nbp;&nbp;若事情真出到王家，该出多少我王家贴你多少。&nbp;&nbp;若是你内府耍花样，那就得好好掰扯掰扯。&nbp;&nbp;”
兰陵哼了一声，指了指门框，“留一贯钱来，好走，不送。&nbp;&nbp;”
“欠着。&nbp;&nbp;”说罢，头也不抬，赶着回家。
一家四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