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种信仰自然产生的排斥。
肖承走出庙宇,看着那不断走近尊者与妙目大沙师。他看到妙目师跟在那个和尚的身边,竟是一点也没有惊讶,这些天来,他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
他只是站在神庙前等着那和尚与妙目师的到来,不畏惧,也不激烈。
当和尚走到承的身边之时,承侧过身来,这是让和尚进神庙中去。
妙目师想叫住那尊者,尊者却已经一步跨入其中,承跟随其后,看也未看妙目师一眼。
“不知这高坐石台上木像者谁?”尊者问道。他的语气听起来颇为正常,但是话意却已近亵渎。
承的心中隐怒,这黑水潭天神庙中便似有了异样,妙目师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这是天地唯一的天神。”承说道。
他对于许多事都越来越淡了,但是却对于别人亵渎他所信奉的神明越来越容易动怒了。
“天神,容不得半分亵渎。天神不在意,但是我却必须维护天神的威仪。”这是承这几天的想法。
“那你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尊者说道。
“天神的名字只存在于心中,又岂能用言语来述说。”承大声说道。
“应该是你都不知道吧?”尊者说道。
承也读过书的,虽说才学一般,但是这些天来,他却像是被开了窍一样,行事说话都进了另一种境界之中。此时却突然说道“你们来意我已经知晓,何不显一显你通神法力来,凭的在这里呱噪。”
尊者心中大怒,脱口道“乳臭未干,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他的话才落,神庙之中却翻涌起来,仿佛有一方天空压了下来。尊者念一声“我佛兹悲”,身上光涌起,肖承心中突然生出让眼前之人永远消逝的人,他的感知越来越敏锐,从尊者的身上感受到了直逼心灵的威胁,那是毫无妥协可能,这将成神域的神庙中灵力、愿力随着肖承的心而动。
尊者觉得身上一沉再沉,背上的重量不断的压下。妙目师看不出这庙中有什么变化,只觉得一切似乎都越来越凝重,尊者身上的光华则缓缓的缩回去。
尊者朝神庙外走去,非常的慢,看起来很艰难,他大意了,没想到这神庙之中居然蕴含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他一步一步朝外走去,却在走到神庙门前之时,身上的金光终于熄灭,同时软倒在地,无声无息。
妙目师目瞪口呆,扑通一声拜倒在,朝肖承磕头,快速说道“神使神通盖世,法力无双,妙目愿做牛做马侍奉神使。”
承却并没有理会妙目,只是回头看了神像。
在在刚才尊者进神庙之后,他心中便决定了不能让这和尚再活着出去,他从和尚声音感受到了强列的排斥,那是无法避免无法融合的排斥。后面和尚又对他心中神明不敬,就越发的不想再让和尚活着出去了。
这时,他突然转过身来,看着连云山中。
山中有狐老站黑暗之中,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神庙正门,他的身边有白面有狼妖和狸妖,一个个沉默不出声,刚才的那一幕似乎被他看到了。
许久之后,狐老突然开口说道“我们回去,以后不要再从这一带出山。”
说罢转身就走,三妖虽然满腹疑问,却仍然是跟着狐老回山去。
路上狸妖问道“狐老,我们又何必怕他,料他只是一人,我们四个,又有苏娘娘庇护,又有何惧呢?”
狐老一边走着一边说道“那和尚也是有佛祖庇护的,他的身后有着灵山极乐世界,在那神庙之中尚被破了信仰之心。”
“那只是他太笨,居然进入到神庙之中去,一看那神庙就知道愿力聚集,上通城中众生之愿,下通地底灵脉,他进去岂不是找死。”狼妖说道。
“你们小看他了,他进去其实是想凭灵山佛法渡化神像,想在神像之上烙上灵山佛印,将信仰转化,可惜,他低估了那个人,或者说,他低估了那个九天之上的神明。我们虽有四个,却也不能奈何得了他,神域已成,这一带都将会是他的信仰之地。”
“庙中神台上的到底是谁?”狸妖问道。
神台上的当然只是木像,但是谁都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个真正的神祇。
“是司雨天神,是一个让人说不清的人,他行事似人又似魔,恍如仙灵,却又纳愿称神。我不敢说出他的名字,在这个天地间,无论是在哪里,只要是说出了他的名字,他都能知到。”
狐老的话让三妖感到震惊,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从这边出过山,终其一生也没有。而肖承并不在意妙目师的反复无常,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依然还是像以前一样,但是见过他手段的妙目师,只觉得肖承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的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