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洪老前辈呢?你那位新夫人洪绫呢?”
秦若君从瓦面上跑过来,迎面就问韩卫华。
韩卫华脑子嗡的一声,刹那间,他泪如雨下,张口无声,一阵头晕,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瓦面上。
张宝急急扶住韩卫华,难过地替韩卫华作答“洪府管家洪永齐是大汉奸,是大叛徒,洪府的护院武装,全被鬼子提前收买了,洪老前辈父女牺牲了……”
韩卫华胸口一阵剧痛,眼前发黑,蓦然血腥上涌,哇的一声,咯血了。他双腿一软,坐倒在瓦面上。
“什么?”
“这……”
“妈的……”
“唉,老子……唉……”
秦若君、肖非等人或惊愕反问,或呆楞在瓦面上,或怒骂出声,或自怨自艾。
“叭叭叭……”
“哒哒哒……”
就在此时,鬼脚三和刘辉两队队员,在鬼子的包抄下,被追至附近来了。
肖非急吼一声“黑嘎、青山跟我来,接应鬼脚三。其他人,随若君护送韩总指挥。”
他吼罢,握枪在屋顶上奔跑。
肖黑嘎、肖青山等人急忙尾随追去。
“叭叭叭……”
“轰轰轰……”
肖非、肖黑嘎、肖青山三人在屋顶上,居高临下,或握枪射击,或扔手榴弹,杀死杀伤鬼子和伪军数人,将鬼脚三、刘辉等人接应至屋顶上。
张铁脚附冲过来,背起韩卫华,在屋顶上就跑。
鬼子和伪军部分人爬上屋顶追来,一部分沿着两支游击队队员们奔跑的屋顶的屋下小巷追赶。
秦若君和张宝等人,握枪护卫,他们一起在屋顶上奔跑一会,便跃入一处客栈里。
肖非和肖黑嘎、肖青山接应鬼脚三、刘辉等人到来,众人会兵一处,在客栈屋顶及四周围墙上布控,然后,各方的头,围着韩卫华在后院一株大树下。
韩卫华斜靠在树杆上,双目紧闭,俊脸苍白,身子瘫软,宛若已经逝去一般。
秦若君从围墙上跃下,奔至韩卫华跟前,大吼一声“多情种,装死呀?你把我们害苦了。哼!真不是东西!”
韩卫华失去了心爱的人,心里无限难过,默默落泪,被秦若君当众一喝,心如针剌,心头痛得让他浑身颤抖。
鬼脚三见状,蓦然朝秦若君大吼一声“秦若君,你疯了?你胡言乱语什么?大敌当前,你不想办法对付满城的鬼子,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吗?”
秦若君哪里受得了?
她反吼一句“你们连爱国殷商洪福齐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对付满城的小鬼子?”
鬼脚三登时气噎,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韩卫华心头虽痛,但是,脑子是清楚的。
他生怕双方引起冲突,便强撑着起身,睁开眼睛,抹抹泪水,背靠树杆,哽咽地说道“都是我的错。现在,大伙分头走,免得被鬼子一网打尽。”
秦若君吼道“客栈都被鬼子包围了,你让我们怎么走?”韩卫华急道“鬼子还没靠近过来,只是围在外围。这说明,鬼子为了避免伤亡,已经在考虑用炮火轰击客栈。为免伤客栈里的无辜民众和商旅,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突围出去。游击队的特长是山林战,上屋顶是你们的强项。而我们的强项是近身格斗。所以,我们双方不能集中在一起,得屋上屋下的相互支持和配合。”
秦若君闻言,感觉有道理,情绪稍为稳定些。
肖非急道“行!”便挥挥手,率队上屋顶。
鬼脚三大吼一声“弟兄们,菜刀也好,铁锹也罢,能从客栈里抄来的家伙,全部抄在手中,与鬼子短兵相接。快!”他吼罢,挥挥手,率队进店拿家伙去了。
众人散去,韩卫华身子却摇晃了一下。
秦若君却没走开,低声问“你怎么样?”
韩卫华喘息一声,嘴边滴血,说道“没事。你快走,你在屋顶上打好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秦若君点了点头,急忙掏枪,跳上围墙,爬到屋顶上去了。不一会,鬼脚三带队过来,韩卫华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快率队出去。
鬼脚三不敢吭声,带队推开后门,沿着后门外的小巷冲了出去,与附近的鬼子展开激烈的、鲜血激溅的生死相搏。
“咔……咔嚓……”
短兵相接,格斗十分惨烈,鬼子的剌刀,老虎营游击大队的刀、锹、铲、棒与之对击,血肉横飞。
秦若君、肖非等人在屋顶上助战,不时握枪朝屋下瞄准。
“叭叭叭……”
有些鬼子刚装好剌刀,便中弹而倒。
客栈里,民众和商旅吓得纷纷躲在床板下。
后院里,韩卫华独自一人,冷静了一会,慢慢的,身子有了力气。由于两支游击队都杀出去了,反而没有鬼子和伪军搜索到客栈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