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下到二楼和三楼之间的那个楼梯台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觉得我的身后正有一双不怎么友善的眼睛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猛然回头望向三楼的方向,可身后空空如也,除了过道上昏暗的灯光令人感到压抑之外,我的耳朵里就只能听见那越下越小的雨声了。
我告诉我自己,一定是神经太紧张了,千万要稳定住情绪,不要再自己吓唬自己,这个时候我一定要保持冷静的心态。
可我的脚还没迈出两步,突然感觉脚底踩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我伸手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那是一个白色发亮像是玻璃的装饰物,上面还有一个穿孔,难道这是池淼手腕上的水晶石?怎么会遗留在这个地方?她人呢?怎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难以言表的恐怖就如同氧气,被我吸入胸腔,然后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尽管如此,我下到二楼过道的时候还是不免四处张望了一遍,不知道如果我能活着从这里逃出去的话,会不会留下这种疑神疑鬼的毛病。
我下到一楼,这里可要比刚才过道上亮堂多了,毕竟白炽灯发出的光和日光灯发出的光是有差别的。
我没有直奔健身房,因为我觉得我还有点理智,莫不如先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一瓶矿泉水,一来可以垫垫肚子,补充一下体力,二来如果碰到其他什么人,也可以有个借口。
我径直来到厨房,在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按照这几天养成的习惯,我还是仔仔细细地先把瓶身检查了一遍,觉得放心了,才转身走了出去。
在我走向健身房的时候,还特意朝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于文鹏的尸体还是保持着死亡时的模样,尸体就那么丢在沙发上,让人心寒,也着实恐怖。
虽然只看了一眼,可我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在进入健身房之后,朝外面看了一眼,没有人。
路遥的尸体还是我离开时的那个样子,于文鹏就不说了,可路遥是齐思贤的女朋友,他为什么还忍心把自己心爱的女生的尸体就这么扔在冰冷的台球桌上?出于对杀人现场的保护吗?他从一开始到现在可没少破坏现场啊!
抓紧点时间吧,我还是立刻着手去调查那两个被齐思贤调换的台球。
我抬起路遥的右手,拿出那颗12号台球。我看了看握在手里的这个沉甸甸的台球,又看了看散落在桌面上的其他台球,不知道我要找的究竟是哪一个。
思索了片刻,我一下子开了窍。其实找到另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我手里的这个12号台球上沾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血迹,而路遥手掌下面也存在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墨绿色的桌面。如果齐思贤早先进行了偷梁换柱,那调换的两个台球肯定都是沾有血迹的。现在除了我手里的这个,桌面上还有两个台球放在血迹里,都在路遥的头部周围。
我俯下身凑到其中一个台球的跟前,这一个台球的底部和血液是粘在一起的,好像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可我还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推了推,球的底部和血迹相连,推一下,下面的血块也连带着动了一下,应该不是这个球。
我凑到第二个稍远一点的台球前面,依稀可以看见台球的底部露出一丝墨绿色,轻轻地推了一下,这个台球和刚才的那个不一样,球的底部和桌面上的血迹已经完全脱离了,还存在一点黑色的碎末。
为了确定这个台球就是齐思贤偷换的那个,我拿起这个台球,把手里的12号台球轻轻地放了下去,尝试着将12号台球底部的血液痕迹和现在的这个台球的位置进行对比,完全吻合。
我又把这个被调换的台球放到路遥右手下的那个位置,也完全吻合,看来我当初没有看花眼,齐思贤果然跟我玩了猫腻。
而我现在手中拿着的那个被调换的台球是11号,加上齐思贤偷梁换柱的举动,很明显这个11号指的是十二星座中的第十一个星座——水瓶座,也就是齐思贤。
齐思贤发现了路遥临死前最后的“遗言”,于是趁我不注意,将11号换成了12号,把自己的嫌疑完整地推到梅雨薇的身上,可他没想到的是,我早已把他偷梁换柱的行为收在了眼底。
加上齐思贤声称在于文鹏的房间发现了血衣和钥匙,可是不是藏在被我遗漏的马桶水箱里我不敢肯定;还有他说在三楼拿到了捆绑文哥用的扎带,这个问题我也无法下一个肯定的结论,如果这是他自己设下的圈套呢?
我现在怀疑隐藏在这栋别墅里的那个连续杀人恶魔极有可能就是齐思贤,从第一起杀人案开始就是那么积极地参与调查,用侦探的身份掩人耳目,主导案件的发展方向,然后一次次设下圈套,及时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还有就是他推理出的模糊不清的杀人方法,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能掌握更多的杀人细节方面的内容,但毕竟心里有数了,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立刻将手里的两个台球放回原来的样子,打算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