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编故事吓唬他们了!你们都别信,他在逗你们呢!”夏炎姐用手顶了文哥的后背一下,文哥好像憋了很久似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们见状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好吓人啊,该不会是真的吧!那你和夏炎姐住在这里不害怕吗?”走在旁边的池淼似乎对文哥刚才的那一通长篇大论毫不怀疑,她的脸上隐约流露着一丝惊慌,好一副娇滴滴的样子。说实话,乍一看池淼这样脸上涂抹得黑白分明的女孩儿,我倒能被她吓出一身冷汗来,特别是在那种夜幕降临后夜光暗淡的晚上。
“为了装修,我和好几位师傅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还有就是于文鹏和梅雨薇也在这里陪我快两个星期了,大家不都活得好好的吗!不用怕,没关系的。”文哥这样的回答虽然是在安慰池淼,不过从另一个方面就默认了上面的那番话并不是什么瞎编的故事,而是事实。
此刻,我觉得我们很多人的内心就好像扔进了一块小石子的湖水,原本平静的湖面隐约浮现出异样的紧张,然后随着水波的层层散去,一切又趋于平静,但是那颗石头却依旧沉默地掩藏在湖底某个光线不至的角落,我担心在未来哪个不恰当的时刻它会再次出来搅动人心,兴风作浪。
“梅雨薇?”走在前面的白雪猛地一回头看着文哥,好像还有几个人流露出非常诧异的表情,但是我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了白雪一个人身上。可能是因为晕车的缘故,白雪那紧皱的双眉,微微凹陷的眼睛,再加上天生白皙的皮肤,一张可人的小脸在几个小时的颠簸后就像被岁月无情地摧残了几十年一样。
“梅花的‘梅’,下雨的‘雨’,草字头下面加微笑的‘微’,梅雨薇,夏炎姐的室友,也是研究生。”跟在我们后面的于文鹏连忙解说。
“嗯,人不错的,就是身体不怎么好,是夏炎特意邀请来的,来呼吸下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对健康有好处!”文哥也微笑着对前面的白雪说。
听完两个人的这番话,刚才那种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白雪紧绷的脸稍稍缓和了点,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好像是一块木头疙瘩上硬挤出的笑容,看着那么怪异。
“这么豪华的别墅也应该有一整套先进的安全监控设备吧?”林童一向关注电子产品。
“这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也许是长时间的无人管理,再加上风吹雨淋的,这栋别墅在我们接手的时候所有的安全监控设备就都已经损坏了。要是重新安装这些仪器的话,又要花很多钱,所以就直接改换成了一般的门锁。哦,对了,房门的钥匙都集中放在客厅的吧台,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就自己去拿吧!”文哥可能误会了林童的意思。
“在你家里拿钥匙做什么啊!”林童说,“我是想这栋别墅距离其他县市那么远,如果没有什么安全监控设备的话,平日里遭贼了怎么办啊?”
“你们以为我和夏炎真的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吗?我们低价买进来只是为了炒房,现在的有钱人都那么迷信,一丁点小事都能吓得屁滚尿流的,买个房子还得向上祖宗八代查下户口。我们来这里也正好亲自证明这套别墅没有闹鬼,并没有外面风传的那么诡异恐怖。这样一来,过段日子我们转手卖的时候也容易出售,而且利润也会相当可观。”文哥说着还笑了笑,很是得意。
我们不得不由衷地佩服杜清文和夏炎两个人,本以为他们只是为了享受幸福时光而购买了这栋别墅,可我们都错了,人家的目光远比我们这些还没有毕业的毛头小伙儿、小姑娘们长远。
现在这段时间被某些经济学家誉为中国经济发展的小黄金时期,电视台也反复播报着让人搞不清楚的小数点和阿拉伯数字,股市一片大好,房地产也一路稳赚。我是个穷人,没多少钱能拿出来创业,我只知道自己每个月的生活费开始缩水,就连超市里的康师傅方便面都吃不起了。更深刻一点的体会就是,那些在院里上班的老师们也没有我大一刚来的时候那样和蔼可亲了,每天除了按照课程表去给学生上课,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到股市中任劳任怨了。找他们办事能得到及时回应的只有两种人,一是领导,二是证券公司的业务员,其他人能得到的答复就是数不尽的白眼和冷漠。
我们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参观别墅的各个角落,之后大家来到三楼就准备自行分配房间。
走廊是东西走向的,尽头的墙壁上各有一扇窗户,也许是下午日头转移的缘故,走廊里的光线并不明朗。
三楼一共有七个房间,北侧方向有三个,分别是“白羊座房间”、“金牛座房间”,还有一个是靠东墙的储藏室;南侧有四个,自东向西分别是“双子座房间”、“巨蟹座房间”、“狮子座房间”和“处女座房间”。
所有房间的房门都涂成了栗黑色,一种很沉稳、很凝重的色彩,而且几乎每个房门上都镶嵌着两个金色的图案,一个是星座的代表符号,另一个好像是星座的英文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