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好像没怎么受刚才那段恶心的故事的影响,面和汤都吃了个底朝天。之后我们两个人就去一家卖武汉辣鸭脖的店面买了半斤鸭脖。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七点了,同寝的另外俩哥们儿去网吧玩通宵还没回来,估摸着这个时间点他们也应该是在外面吃早饭呢。
到了大四本来就没什么课,再加上眼看就要“十一”休假了,好几个班的男生就相约出去通宵打“澄海”、打“dta”,我们这些大四学生的生活看似都很充实,其实从头到脚都隐隐透着那么一股无所事事的无聊劲儿。
还有的就是趁着大学还没过完,赶忙出去寻求荷尔蒙的分泌快感,享受一下似乎是人生中最难得的“免费的午餐”,有的隔三差五相约而伴,有的长期租房保持同居。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居然有不少女生也持有这种开放与冲动的想法。真不知道我是该感叹现在的大学是个他妈的“染缸”,乌七八糟的;还是该感叹我自己的思想认识太封建太落伍,二了吧唧的!
我打开笔记本,放着前几天从网上下载下来的“痞子阿姆”和“50美分”的说唱乐,这就是我大学生活中比较奢侈的一幕了。胖子搬来三把椅子,把鸭脖放在中间的椅子上,还拿出昨晚剩下的一瓶差不多跑没了汽的啤酒,我俩这就准备动“爪子”开吃。虽然刚才在面馆已经让肚子吃了个饱,可嘴是闲不下来的,有的吃就吃,撑死算我有本事。
刚倒上啤酒,就听见有人在我身后说“哟,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是工管1班的齐思贤,光溜着膀子,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下半身是一条白色篮球短裤,半耷拉着眼皮,一脸还没完全睡醒的样子。我笑呵呵地回答他,“是啊,每天早起跑步而已。你今天起得也不晚嘛,要不过来一起吃点?”
“不了不了,我先去洗漱一下,等到了八点半我再来找你,咱们一起去校门口集合吧。”齐思贤说这句的时候还站在门外,看来就是来跟我打声招呼的。
我和齐思贤本来就不是很熟,只是认识而已。他是我们院学生会体育部的,当然,只是曾经是,现在已经退出来了。我也是在院里学生处帮杜老师做学生管理工作的时候经常能遇到他,还有很多其他的学生会的干部,也算有点人际关系,准确地说应该是人缘吧。就学生会那点所谓的人际关系基本上没什么用处,有时候这个同学找你办个事儿,那个朋友托你帮个忙,办好了人家说声谢谢,办不下来谁知道人家背地里怎么损你,还不如没有这层多余的关系来得比较轻松自在。
我回了齐思贤一句,“行!那我就在寝室等你吧!”
等我说完这句话,齐思贤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你俩要去市区逛街么?”胖子一边嚼着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鸭脖子一边问我。
“不是,咱们院学生处的杜老师和他女朋友要订婚了,就趁这次‘十一’放假请我们去他们新买的别墅里度假。”我抿了一口啤酒说。
“哇靠,有这么好的事啊!还是你们这些在学生会经常走动的人比较吃得开啊!”胖子一脸的羡慕,鸭脖都没咽下去就说个没完,嘴角挂着口水,看着怪恶心的,倒人胃口。
“人家杜老师和他女朋友也大不了我们几岁,我在院学生处做助管员,经常帮杜老师处理一些学生工作,大家就这么来来往往的,时间一长就熟了!而且我们关系都不错的。”
“等你们混熟了,你这小子该不会对人家的女朋友有什么非分之想吧!”胖子一脸坏笑,一提到女人就不自觉地挤眉弄眼。
“你滚犊子!你脑袋里一天到晚都装些什么玩意儿!思想败坏,意识下流,有事没事就看毛片,早晚是危害社会和谐的一颗恶性晚期肿瘤。”这是我在和胖子长年累月的嘴仗中无意间形成的固定词句。我狠狠地损了胖子两句,不过他绝对不会和我计较,也不会因此生气,因为几个玩得开的朋友之间骂来骂去都是很正常的,反倒和某人的言谈举止很客气的话,说明这俩人关系比较一般,还没到份儿上。
“我思想败坏?我意识下流?我天天看毛片?你怎么不说我看的那些毛片都是你电脑里的呢!”胖子突然间也来了劲儿,把刚才损他的话又砸回我的身上。
“艺术片,艺术片,你知道什么叫艺术不?不要混淆概念好不好!”我很想扁眼前的这个死胖子。
“嘿!你什么时候又变成艺术青年了啊你?你以为你是孙悟空还是蔡依林啊?你还会七十二变是吧!”胖子身体虽胖,运动起来似乎也有点笨拙,可嘴上功夫那是麻利得很,从来都不想吃亏。
“我在这鸭脖上打个喷嚏,让你吃不爽,你信不信?”我有点架不住这死胖子的贫嘴,瞪着双眼表现出反常的无赖作风。
“哥,别,我错了,咱好好吃,不带玩儿埋汰的!”胖子好像是服软,其实他是学着东北腔继续调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