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后逍遥游目露神光,双手运功抬至胸前,身后闪出一道黑影接住不世并。定睛一看,却是一身戏服、画着脸谱的戏子。
只是,任由铁骕求衣脑海中如何翻滚思索,却看不出刚刚那人究竟藏于何处。
逍遥游身形微动,双手虚按琴上。
竟是四手连弹!
道道满含真元的音波,犹如滔滔江水,又好似重重浪涛,连绵不绝地淹没铁骕求衣。
手中的磐龙刃化出层层防线抵御音波,看似稳如泰山,但浪潮中的铁骕求衣却是有苦难言,每一次兵刃和音波的交接,都使得手中的兵器更重一分。
短短数息下来,虽未受什么伤,却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铁骕求衣已然心生退意。
恰在此时,目光所不及之处传来风逍遥的一声惊呼,“月!”
不及多想,铁骕求衣猛地挥出一刀,带起狂暴罡风斩向逍遥游,人却果断的向后方纵跃而去。
情况难明,三十六计走为上!
嘭!
铁骕求衣化作滚地葫芦摔倒在地,定睛一看,却见刚刚撞上的正式九算老大忘今焉。
这位慈眉善目的银发老者,此时却是狼狈异常,不仅发冠被打散,头发批头盖脸,就连左手也软软地垂在身侧,俨然是被人打断了左肩。
甭管过去两人之间有什么龃龉,此时此刻,两人不得不背靠背站在一起对敌了。
一手把玩着天师云杖,叶青漫不经心地看了并肩作战的两位九算一眼。
加上这两位,算力稍稍有所提升吧。
不过,忘今焉能不能活过今晚还是另一说。
按说忘今焉也算个顶级天王,更遑论天师云杖加持道域功法,单论绝对破坏力,堪堪能摸到巨头的门槛了。
就是如此一位传统意义上的高手,叶青发现自己连体内真元都不需要怎么调动,随手一拍,就好似拍苍蝇一样给拍飞了。
百余年浑天宝鉴功力在身,也许可以自称一声修仙人士?
收起无端发散的杂念,叶青信手朝前一抓,五色大手分别朝着铁骕求衣、忘今焉、风逍遥抓去。
尽管三人拼死抵抗,但不消片刻,便被封锁住一身功力。
收起天师云杖,叶青对着无情葬月吩咐道:“按照约定,元凶已然擒获,你们自己来撬出真相。记得留活口,这个可是重要的生产力。”
说罢,叶青就提着铁骕求衣转身离开。
只留下场中的道域出身的众人。
至于说,这些道域中人未全部受无我梵音影响,会不会借机逃离。
叶青只能说,逃了更好。
小树林里,竞日孤鸣正急急而奔。
刚刚略一交手,竞日孤鸣就深感不妙。
女暴君当场反水并未超出他的预料,毕竟背叛者不会被完全信任,但藏镜人手中的盾牌却让竞日孤鸣无可奈何。
那盾牌也不知是何材质,藏镜人以其硬接轮回劫·众生灭一击,竟是丝毫不退,饱含真元的拳头打在上面,竟然好似泥牛入海般真元迅速消散。
最最重要的是,今晚这么多人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行军到左近而不被探知的。
不是竞日孤鸣瞧不起女暴君姚明月,而是按照兵法常理,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而且按情报来说,佛门不是天克魔族么!
为何这些佛兵竟会听从一头蛟龙的命令!
急奔骤停,竞日孤鸣长出一口气,整了整衣衫,再次恢复平静。
一柔柔弱弱的女子孤零零地坐在树桩上,一手托腮拄在膝上,怔怔地望着天空中的月牙儿。
深埋在心底的记忆猛然浮上心头,竞日孤鸣直直地站在原地,也不离开,也不上前,甚或生怕引起对方的注意。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林中的树叶。
咔嚓
竞日孤鸣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向前迈出一步,恰好踩在一截枯枝上。
寂静中的声响惊动了孤身的女子,转过头,正是一别数百个日日夜夜的姚金池。
“王爷~”
三分惊喜,三分迟疑,四分欣慰。
听着已无人敢在自己面前喊出的王爷,竞日孤鸣忽然感觉风有些迷了双眼。
一阵香风扑面,温暖湿润的气息打在眼皮上。
恍惚间,竞日孤鸣不敢低头,双手虚环抱住,却又不敢贴紧。
当~
时间仿佛被截断了一瞬。
天还是这片天,地还是这块地,人还是这个人。
一切好似没有发生变化,一切又好似完全不一样。
就好使一条河流,水还是水,还是沿着河道流淌,那方才的河流还是现在的河流么?
竞日孤鸣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牵起了姚金池的手,手指轻轻拂去娇娃脸上的泪珠。
爱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