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另外一处:“妖鬼之事我已了然,只是我还有些问题想问问老村长。”
“哦?”老村长好奇地抬头,看了眼萧念情:“小姐口中所说的出逃弟子,我们李杨村并未见到过……所以关于此事,老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帮不上忙。”
“除了那出逃弟子之外,自然还有其他事要问。”
“其他事?小姐说的是……”
“玉盟。”
萧念情平静地将这个词直接抛了出来:“敢问老村长,可否在西漠听闻过玉盟的消息?”
听到萧念情突然提起那世间最大的正派盟派,老村长的眼神变得不解起来。
他不明白为何萧念情会突然提到玉盟。
尽管西漠的消息相对而言属于较为闭塞的状态,但事关天下格局的某些消息,他们还是能知晓一二。
比如现在不再是千秋历而是周元历,再比如大烈皇朝里出了一位凡人国师。
玉盟的存在,西漠自然也是家喻户晓。
萧念情注视着老村长,想要从他脸上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然而老村长对于此事是真的全然不知,他无奈摇头道:“从未听说过西漠与玉盟有何关联,也有可能是老朽眼光短浅,消息迟缓,当真是不知晓玉盟在西漠有何动静。”
从语气和表情来判断,萧念情不认为老村长是在说谎。
萧念情也不着急,转而又抛出了第三个问题:“既然如此,老村长可否听说过……”
“魔罗树呢?”
……
……
老村长沉寂了几息。
再抬起头时,老村长望向萧念情的眼神变得锋利且冷彻。
那仿佛不属于这般垂死年纪的寒意从体内散出,老村长的话语冷得似是这夜里的风:“这位小姐,你们又是关注玉盟,又来询问那不知所谓的魔罗树,恐怕你们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那所谓的出逃弟子吧?”
倘若真只是为了出逃弟子而来,可没必要把问题拖到什么魔罗树上。
老村长看得出来,萧念情和陈安宁目的不纯。
萧念情并未着急否认,而是端坐于木桌前,姿态端庄,神色平静。
清冷面庞上浮现出对俗世人物的冷漠,她眼里好像从来就没有老村长的身影:“我们算是彼此彼此,不是吗?”
老村长顿了顿,拄杖右手用力捏紧杖头:“……小姐此言何意?”
“差不多得了。”
萧念情淡道:“这屋子里死过多少人,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老村长顿了顿,随后低着头,突然发出尖锐笑声。
那笑声越来越超出人类的范围,仿佛狂风呼啸拍打窗户的声音。
阴风四起,老村长整个人化作一道黑风,周身衣物被风刃撕裂,那照亮屋内的半截烛火也被吹灭。
不仅如此。
木屋大门及其周边窗户齐齐破碎。
无数道黑风从外界奔涌狂袭而至,仔细望去可以见到其中藏着的一把又一把染血弯刀。
一颗又一颗人头在黑风中浮现而出,它们全都双眸染血,张开口,发出恐怖而又尖锐的笑声。
其中就包括之前在村口迎接陈安宁和萧念情的那两名守卫。
整座李杨村,根本就是一座妖村!
此间,黑风围绕。
屋内被邪物占领,妖异之气氤氲四散。
萧念情依旧保持着端庄淑女的姿态,坐在木桌前,饶有趣味道:“不装了?”
妖风之中,那道带着老村长头颅呼呼作响的黑风发出尖笑。
“越聪明的人,死得就越快!”
萧念情望见此情此景,望着那修为境界“高达”结婴境的黑风妖物,不由得感慨出声。
多久了?
她已经多久没遭遇过这样的事了?
遥想先前与人为敌,又是千花海、北原这样大得离谱的势力,又是要去参与大烈皇朝的变革事件。
她似乎都已经习惯那些大场面,那些同样站在世界之巅的敌人。
现在这批最高也只有结婴境的黑风妖物,让萧念情突然有种“我的青春回来了”的感觉。
“随便打发打发吧。”
身为凡人的陈安宁,在这妖风环绕之下也不带半点担忧。
饶是周身邪物环绕,狂风吹得衣袍狂抖,他也仍然面色淡然地坐在了萧念情对座。
可惜这里没有茶,不然他肯定得给自己和自家老婆来一杯。
……
见这二人有恃无恐的模样,为首的黑风妖物当即吼叫出声。
“故弄玄虚!那男的剥皮吃了,女的脑袋砍下来用作下次的伪装!”
“都给我杀!”
话音落下。
整座李杨村内,漫天无尽的黑风发出刺耳的尖啸,而后朝着这对夫妇蜂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