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完一口气,转头看自己的小皇后,越歌微垂着眼,面色严肃,他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怎么了?可是哪里不太合适?还是朕漏了什么?是不是得再多加些赏赐?”
“赏赐已足,量再多,恐要惹非议,叫旁人嫉妒了。”
越皇后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他们大婚那日,我可能过去看看?看看阿芍也行。”
这对姐弟委实帮了她太多,年少时是,现在也是,她去岁没有做到雪中送炭,现在至少不能忘了锦上添花。
“有何不可?”宇安帝揽了越皇后的肩,“我们一起去,悄悄的,凑个热闹,不叫他们知晓……哼,阿青小时候不知道欺负了我多少回,这回总要瞧瞧他脸红耳热是个什么模样……”
越皇后想了想,也笑了“听闻阿芍已经数日不让新人见面,一日未见,如隔三秋……”
即便再冷肃的人,也难免动情,成亲之日,指挥使许真的会让人看见,平日看不到的一面。
宇安帝握着她的手“我记得咱们大婚那一日,你还笑我簪花,这本是民间俗礼,我都依了,他必也得从,你说他要簪个什么花?”
瞧这眉眼隐动,颇有兴致的样子,哪里像在正经议事,分明是想看笑话。
越皇后给他手里塞了盏茶“大婚之日,披红挂彩,鲜花着锦,簪花,必然也得是红色,方才吉利,这是俗礼,承着好兆头的,你可不许胡闹。”
“知道啦知道啦……”宇安帝不要茶,就要皇后的手,动作越来越暧昧。
越皇后脸微红,推开他“皇上要稳重。”
“朕还年轻,不需要稳重。”
宇安帝一本正经耍流氓,心说也不知道自己的提醒仇疑青明白了没,哪怕是封了王,仇疑青也是一样,还年轻,有时候可以耍个无赖么。
赐婚圣旨一到,石府大门关的更严实了,连苍蝇都飞不进一只。
这座宅子面积很大,离竹枝楼不远,方便进出,是石州没进京城就找好的地段,置好的房产,足够安静,也足够大,门楣高阔,屋角飞檐,看起来有气势极了。
先前为了走成亲流程,仇疑青每回都规规矩矩上门,做足了礼数,但想见人就是不行,叶白芍看起来笑意盎然,实则眸底冰冷,随手一招,叫来的不是丈夫石州,就是双胞胎儿子,哪个都不好应付,不让他进去,他就进不去。
最后只能……夜里偷偷来了。
皇上说的对,男子汉大丈夫,要什么磊落?
但关键是,叶白芍并不好骗。
她的确不会武功,但她男人会啊,她还对石州下了严防死守的任务,勒令他务必每天防备,石州还没转眼珠子呢,她就冷笑警告,说他要是不上心,想放水,可以,只是注意了,千万别被她逮到,否则等着倒大霉吧!
石州顿时一阵紧张。
自己媳妇自己知道,什么时候来真的,什么时候说着玩,他可太清楚了,真把她惹生气了,跪搓衣板不让进门都是轻的,指不定怎么收拾他呢……
虽然他也很想成人之美,觉得小两口见个面没什么,但是抱歉,指挥使再重要,也不如媳妇重要,至于交情,他们哪里有什么交情?仇疑青不来最好,敢来,他就叫他见识见识大漠最强男人的风采!
石州深知仇疑青本事,还真不敢放水,防卫布控一绝,仇疑青要见叶白汀的难度与日俱增,谋算着让叶白芍给小仵作院子削减人员已经不够使了,必须得花样百出,实时更新手段,才能成功。
比如,最开始夜来,他只要把自己的侦查本事,轻身功夫用到极致就可以,只要不是运气不好碰到石州本人,他都能迅速溜到后院,敲开叶白汀门的,但之后不行了——
石州在院子里挂满了灯,道路两旁,偏僻角落,每一处都有,还是专门定制的气死风灯,确保燃一夜都不带熄的,把整个宅子照的如同白昼……
也不嫌浪费钱!
院子里不仅放了足够的灯,还把几处高处改造了,比如最高的房顶,楼台,甚至大树,调了哨岗,做成了简易的瞭望台,只要人站在上头,配合底下灯盏光线,别说来个人了,来条狗都看的清清楚楚!
仇疑青……
你怎么不连对战塔楼一起搭了!
石州为了能抱着媳妇睡个好觉,心有多脏呢,他让人做了一个特制的,带着灯的类似风车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内有机括,会自己按照一定频率摇头转动,从左转到右,再从右转到左,上面放着的灯也和它一起左右转,能量极大,对着空旷院子无差别扫射,但凡有人闯进来,必定纤毫毕现,更方便家丁护院警戒抓人。
仇疑青差点骂脏话。
不过这点阵仗,必然是拦不住现任指挥使,曾经安将军的,算算生平,架打了得有几千上万场,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院子照的再亮,也不是白天,有光就有影,有影就能潜!会转的灯有什么稀奇的,哪怕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每个方位都照顾到了,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