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院门关了,她缓缓落闩,想转身进屋,脚步难,她仔细听着门外声响,并未听见马蹄声走远。
烛火跳了几跳,院门外还是一片寂静,隔着黑漆木门,戚浔仿佛能听见那道平缓有力的呼吸声,她执灯的指节微紧,心也跳得快起来,又等了几息,她忽然利落地抽开门闩,一把将左侧那扇院门拉了开。
傅玦还站在原地,看向院内的姿态都未变过,见她复又开门,他晦暗的眼瞳微亮,又忽地燃起一簇灼『色』,戚浔尚未反应,傅玦已跨回门内——
他将她揽回怀中,又在她额头落一吻,戚浔听见他呼吸微促,又艰难地吞咽了一,在她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中,傅玦哑声道“还未听你唤我一声兄长。”
戚浔未执灯的手拥住他,开猫儿一般,“兄长——”
傅玦蹭着她发丝,低笑透着满足,又收紧手臂,重重一抱,一刻,他断放开她,眉眼间气朗朗,“的走了。”
戚浔耳珠绯红,眼含横波,透着绵绵情,她微微点头,待傅玦替她拉好院门,马蹄声清脆地响起,方才回过神来。
傅玦一路疾驰,直奔临江王府。
如今王府解了围禁,除了楚骞等人离府待命,从前的旧仆分毫未变,他深夜归府,自然惊得相迎,他吩咐完门房往城东送信,得了消息的简清澜和傅琼已从内院迎出,见到她二人,傅玦忙前行礼。
简清澜面『色』虽淡,眼底掩不住关切,傅琼更是见到他的那刻便红了眼睛,泪光聚在他眼眶里,又瘪嘴忍着,不让泪珠落来,傅玦看得好笑,捏了捏他脸颊,当先对简清澜交宫内情势。
简清澜听完重重地松了气,“看来这一关是过了。”
傅玦诚恳地道“还要多谢母亲。”
简清澜叹道“我早料到会有今日,何况,若你坐享尊荣忘了家族血仇,才是傅韫看错了人,如今有个好结,来日到了九泉之,我对傅韫便算问心无愧,陛既令你归府,便只等定案罪,不日便会为你父亲母亲平反了。”
傅玦应是,简清澜不打算与他深谈,也不问他如何安排,总归知道他都会办得妥帖周全,没多时便带着傅琼返回内苑。
傅玦先回卧房沐浴更衣,刚在书房坐不久,楚骞和林巍便回了府中,听完二人禀告,傅玦放了心,“一切照旧,在彻底平反翻案之前都不得大。”
林巍和楚骞纷纷应,傅玦又问了些朝中向,时辰便已过丑时,他不知孙律今夜面圣结如何,但明日早朝,必定会议驸马被狱一事,思及此,他当即回房歇,又命林巍二人及时来报宫内消息。
再醒来时,已是天『色』微明,傅玦定了定神,当先听见门外有人说话,他披衣起身,一开门,便见傅琼在和林巍说着什么,他小小人儿,提着个颇大的食盒,见傅玦醒了,鼓足勇气前来,“兄长,这是母亲吩咐的早膳——”
傅玦牵唇,前接过食盒,将傅琼领进了屋内来,他对傅琼虽不算亲厚,但傅琼对他颇为信赖,他一边用早膳一边问起这几日府中之事,傅琼齿伶俐地说他如何陪着简清澜抄佛经,又说简清澜抄写的经文之有他的名字。
傅玦怔了怔,又道“待会儿我去母亲请安。”
傅琼的高兴写在脸,又一盏茶的功夫后,傅玦换了崭新衣袍,领着傅琼往内苑去,然二人刚出院门,傅玦脚步便顿住,不远处楚骞正面『色』沉凝地快步来,一看便知得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王爷,今日早朝定了驸马之罪!”
楚骞快步至跟前,“陛与重臣议定,说驸马罪大恶极,为了告慰当年冤案百多死者的在天之灵,要夺了秦氏爵位,并且在三日后,在宣武门外问斩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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