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瞻面『色』更为僵白,原本松活的肩背绷紧,拢在袖中的拳头也紧攥起来,孙律仔细地看他神『色』,见他目光不复适才清亮,又逃避似的垂下视线,便更尖锐地道“当年你也算京城中的大才子,很早便被定为入宫伴读的人选之一,但你入宫数次之后,却忽然不愿再做皇子伴读,让猜猜是为了什……”
“一定是你被二皇子看中,又被他强迫,他令你恐惧恶心,你却不敢将相宣之于众,于是只好逃出宫去,你后来科举中本入朝为官得重用,最终却选择在翰林院修撰书画避,你一定是被他『骚』扰怕了吧?”
“他是如何威胁你的?”
“你是不是被他强迫着与他欢好过?!”
孙律一句比一句更刺耳,秦瞻低着脑袋,身影却在微微颤抖,问到此处,赵沅再听不下去,“孙律,你放肆!”
孙律看也不看赵沅,只语恶劣地带了轻鄙,“你是伯府之子,又惊才艳艳,是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你却被皇子『逼』迫着与男人欢好,你不得不承受侵犯,却因为他的身份有苦难言,你怎不恨他?!”
“孙律,你——”
“皇姐——”
赵沅想阻止孙律继续这般不堪入耳地说下去,建章帝却不不低地轻喝了一声,赵沅咬牙望着秦瞻,眼底尽是怜惜,跪在地的秦瞻却忽然表情古怪的抽搐了两下,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额头极快地溢出一片冷汗,像在极地忍耐什。
孙律继续尖刻地道“与男子欢好的滋味如何?你与公主多年无子,是否因为此事?你对他记恨在心,岂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立为储君?若他成了太子,你岂不是再也不逃脱他的掌控?”
“不……”
“建元十八年那夜,先帝赏赐给他的建兰出现在你和公主院中,他是不是知道你喜欢建兰,想以此暗示于你?你看看,你和公主彼时已经成婚一年多,他仍然不放过你,你不杀他,简直是天理难容——”
“不……不是……”
秦瞻低不闻地否认,却呼吸急促,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更不敢看在场任何一人。
孙律见状,忽然蹲在秦瞻身前,又取下腰间短剑,用剑鞘轻薄地挑他下颌,“被人亵玩这样的奇耻大辱,是个男人都难以忍受,还知道他有虐待宫女的习惯,他当初,是不是也那般对待过你?”
孙律腕用了道,却无法令秦瞻抬起头来,他使劲攥紧拳头,随着孙律诛心之言,嘴角不住抖动,却再发不出一字,冷汗顺着他的鬓角下,他脑袋略歪着,面部肌理诡异抽搐,就在孙律问出最后一句时,他不知想到什,极忍耐的表情忽地变了。
他撩起眼皮看孙律,嘴角咧出一个阴狠地怪笑,“畜牲——”
这二字粗鄙,除非恨极,若秦瞻这样的文士,如何骂得出口?
下一刻,秦瞻如同豹子一般朝孙律扑了过去,他双手用,一把掐住孙律的脖颈,表情狰狞地喝骂“你该,你和他们一样该!”
“驸马!”
“来人护驾——”
忽然出现的变故让殿内大『乱』,赵沅惊唤秦瞻,站在门口的杨启福大骇,立刻声呼喝,“快殿护驾——”
蒋维等人挡在御案之前,蔺知行年轻,立刻前想制住秦瞻,傅玦离得最近,两步前,又在秦瞻手肘处一捏,顿时让秦瞻虎豹一般的道松懈下来,他将人往后一掼,殿门处涌来的禁军当即将秦瞻制了住!
秦瞻被双手反剪着跪在地,饶是如此,他仍在拼命挣扎,两个禁军几乎按压不住,他双眸更含了无边恨意,狠狠地瞪着在场每一个人,“该,你们都该!”
孙律看出秦瞻濒临崩溃,却未想到他狂『性』大发,看起来文弱之人,『露』出狠劲儿来,竟然也好似虎狼一般,他被扑倒在地,又被掐得猛咳数声,颈子瞬间留下两道紫红淤痕,他一边『摸』着脖颈一边坐起身来,惊讶地望着发狂了的秦瞻。
到了这般地步,谁都看出秦瞻有两番面孔,赵沅心惊不已,却仍然本地想提醒他,“驸马!这是御前!你休口出狂言!”
“让他骂!”
被挡着的建章帝忽然开口,蒋维和郑怀兴连忙让开,便见建章帝寒着脸道“原来这才是你的面目,当年皇兄到底对你做了什?的是你害了他?!”
秦瞻挣扎的面目赤红,他愤恨地瞪着诸人,脖颈和面颊青筋暴起,其他禁军拔刀挡在他侧前,当怕他挣脱开来谋害建章帝。
“对做了什?”秦瞻冷笑着道“这你去问那早就下了十八层地狱的赵烨!他那样禽兽不如的畜牲,竟还被扶储君之位?你们应该感谢,若他成了皇帝,大周只怕早就亡了国——”
众人惊震不已,建章帝立刻问“你承认是你害了皇兄?”
秦瞻咬牙切齿地道“害他?不过是让他遭受应有报应已,他那样罪大恶极之人,就算被大火活活烧千次百次也算不得什!只让他遭受了一次痛苦,已经是太便宜他了——”
“驸